吆喝:“热包子——”
无人应。
他脸上挂不住,甩了个阴阳腔:“路边摊子,一个卖到五文,她当我们都瞎?”
有客人正要反驳,孟鸢笑道:“各家有各家的做法,合口便好。”
人越来越多,钱匣子沉甸甸。
收钱的当口,一个戴斗笠的黑影在不远处立着,背手不动,像在数她蒸笼的起落。
茶棚掌柜看了一眼,眉骨轻动,“那人今早就等在那儿。”
孟鸢只当没看见,照旧递包子、嘱咐“先嘬汤”。
日头上来,队列却没有短。
一阵铜铃声穿过人群,跟着“嗑嗑嗑”的木靴声,攒出一条道。
来人虎背熊腰,腰间挂着铜秤,袖口缝着一个小“秤”字。
“刘秤砣来了。”有人低声道。
刘秤砣是渡口摊贩的“看口人”,管日租与规矩,脸面不小。
他绕着推车转了半圈,眯起眼:“新来?昨儿就听见动静。牌子挂得清楚,笼子压得正,火也压得住。”
孟鸢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日租铜板,不多不少,双手奉上:“规矩要紧。”
刘秤砣掂了掂,又看了看她的推车与火匣,点头:“明白人。渡口风大,挡风布再压低三分,省得火虚。还有——”
他嗅了嗅那股清鲜,“虾味不腥,做得细。好。”
他抬下巴,示意旁人:“这摊子往里挪半步,给她留条道。”
声音不高,话却顶用,队伍自然地往里收。
茶棚掌柜扶着门框笑:“秤砣说好,那是真好。”
“刘爷,我这也是包子——”老蒸笼摊主急了。
刘秤砣眼皮都不抬:“那你也把味儿做出来。”
队尾忽然乱了一下,一个小厮扛着空食盒挤了进来,气都快喘不上来:“孟娘子!我们老爷说,再来二十个蘑菇鸡丁、二十个鲜肉、十个虾笋鲜——都要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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