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哪位老爷?”
小厮左右看看,压低声:“孙……孙老爷。”
周遭像被风拂过一般,细碎的惊喘在队伍里蔓延开来。
老蒸笼摊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硬撑着扯掉围裙往旁边坐去。
“现蒸。”孟鸢答。
她把新一笼虾笋鲜排得更紧密几分,笼底垫了薄薄一层油纸,锁汤也防粘;揭盖那刻,先用勺沿着笼边回一圈,让积水不滴回包子顶心,才递出去。
小厮接过时眼睛一亮:“我们老爷说,‘先嘬汤’,他记住了。”
一句话——立刻有客人学着嘬汤,嘬完还郑重其事点点头。
队列前端,一个穿青衣的短褂汉子把斗笠往后掀了掀,露出半张脸,看了一眼钱匣,又看了看她捏褶的手。
他没有买,转身顺人流退了出去。
茶棚掌柜盯了他背影两息,低声嘟囔:“像是……舟行会的人。”
孟鸢嗯了一声,不接话。
舟行会在这条水线上气力不小,盯上的是她的人流,还是她的摊位,暂且不知。
人潮一波接一波。
中午过后,第二格钱匣子满了半匣,虾笋鲜卖得出乎意料地快,几次差点被夹错,她只得把“虾笋鲜”那一行用朱笔重描一遍。
“孟娘子,你这虾笋鲜,再来两个,我上船就走。”
“今日蘑菇鸡丁没轮到我,明儿替我留两个!”
她笑着应:“明儿申时前来,给你们先蒸一笼。”
一队穿青布短褂的脚夫把人群自中分开,让到两旁——孙大人的小厮又来了。
这回不是食盒,而是一只素面木匣。
小厮弯腰把木匣放在案上,压低声道:“我们老爷让小的转告:三日后,上席有位贵客。若姑娘方便,愿收你一笼‘虾笋鲜’,两笼‘蘑菇鸡丁’,一笼‘鲜肉’,每笼十枚,价按你牌上写的。”
“只是上席之礼,不敢短姑娘分毫。若姑娘不便,老爷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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