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渊一身玄色常服坐于主位,气势迫人,虽面色仍带些许病容,但目光锐利如常。
裴守正等人在侧,沈清辞恭敬布菜斟酒。
几轮下来,裴守正冲着某位官员是使了个眼色。
那人便举杯去了霍无渊身前,“不知下官可有荣幸与将军同饮?”
沈清辞注意到了此处动静,霍无渊身上伤势未愈,饮酒过多恐怕不适。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她上前斟酒时,手指在杯沿一抹,随即恭敬退下。
霍无渊端起酒杯,眸光微凝,看了沈清辞一眼,而后一饮而尽。
几轮下来,霍无渊以伤为由推拒,众人不敢强劝。
宴席气氛微妙。
这时,裴络为了表现,主动起身敬酒,不料脚下不稳,酒水泼洒在霍无渊衣袖上。
“臣失仪!”裴络吓得脸色发白。
满座皆惊。裴守正正要呵斥,霍无渊却摆了摆手:“无妨。本将军有些醉了,正好下去更衣。裴尚书,诸位,失陪。”
他起身离席,目光扫过沈清辞:“裴少夫人,麻烦引个路。”
众人皆愣。
让女眷引路更衣,于礼不合。
裴守正忙道:“将军,让下人……”
“怎么,裴少夫人不方便?”霍无渊打断他。
沈清辞明白霍无渊有话要说,于是主动上前,“臣妇之幸。”
于是,沈清辞迎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带着霍无渊去了厢房。
穿过回廊,避开仆从,四下无人。
霍无渊身上的酒气混杂着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方才的酒,你动了手脚。”他语气肯定,并非疑问。
沈清辞并不否认:“将军明察,那酒被下了料,虽不致命,但饮多了会使人神智昏沉,臣妇只是略作中和,让将军保持清醒。”
“为何要明目张胆帮本将军?”霍无渊驻足看她。
“将军出了事,我自然脱不了干系,再者,将军你也知自己对臣妇而言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