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里取暖的时候,碰巧看见了孙吴氏从后门进入医馆。
都被自己的主子害得几乎冻死在雪地里了,还要对她如此忠心耿耿,倒是让沈清辞内心深深唏嘘。
眼下街上渐渐聚起来人了,一个是声名远扬的活菩萨,一个是有名的泼皮破烂户孙家小姐孙瑾若,人们信谁似乎是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沈清辞面色平静,像是打量跳梁小丑一样地看着孙瑾若,眼神里一半怜悯,一半鄙夷。
“孙夫人来我这医馆,自然是和天下百姓一样,来诊病的。”
说着,沈清辞用手拍了拍身侧的牌匾,上面还用红字书写着“非病患者不得入内”几个大字。
“诊病?若只是诊个病的话,你又何必把人请到阁楼上去,秘密商谈了那么久,可见你就是别有居心!”
沈清辞笑了笑:“孙小姐这话有些离谱啊,孙夫人为什么大老远地要从孙府跑到我这小医馆来看病,你该回去问问那时还掌管着孙家家事的你的娘亲吧?至于我为什么要让她上阁楼,你的小婢女我不也让她上了阁楼么?我这医馆里,阁楼有数十间,每个病患情况不同,自然就要在不同的屋子里治疗,我若是上个阁楼便是与病人有鬼的话,你该好生去查查你那小婢女,毕竟她在阁楼上待的时间可比你家夫人要长。”
有理有据地说完这些,沈清辞就扬了扬手,小厮立即会意,将孙瑾若用力推了出去,孙瑾若一个站不稳,跌坐在地上,溅在一滩烂泥里。
她还不肯轻易低头,猛地冲过来,那两个小厮立即拿出了手里的棍棒,对着她一阵挥舞。
沈清辞再次点了点那个“非病患者不得入内”的牌匾,转身进了医馆。
孙瑾若恨恨地瞪了沈清辞一眼,啐了两个小厮一嘴,只得走了。
甫一进院子,孙瑾若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仔细嗅了嗅,竟然是铺天盖地的艾草味道。
孙瑾若恶心得想吐,从怀里掏出一张沾了泥土的手绢,捂在鼻子上,进了内院。
孙王氏蜷缩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我没错……我没错!是你命该绝!这是你的命!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孙瑾若喊了好几声“娘亲”,都淹没在孙王氏的自言自语里,她上前去,猛地摇了摇自己的娘亲,将人从呢喃中彻底唤醒。
“娘亲!是我!”
孙王氏的目光落在孙瑾若脸上好一会,才对上了焦,也不管孙瑾若满身的泥泞,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