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业道:“堵不如疏通,我当然是去给这些流民找出路。”
顾均盈盈一笑道:“相公刚才一来,就对我提了那么多要求,现在可否允许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李俊业眉头一挑,“说吧!”
顾均道:“我这里一人要管理数十万流民吃喝,一人怎么管的过来,钱姐姐又因府中事困住,相公能否加派几个人手到我这里来。”
李俊业想也没想地道:“没问题,稍后我就让周管家给你找几个账房来。”
顾均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相公,我是女的,怎么好和男人一起共事啊?”
李俊业瞬间犯难了,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定睛试探地问道:“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府中姐妹众多,都是饱读诗书,有教养的,在家耳濡目染,她们做些笔墨事都是没问题的,不如……”
“没问题,反正她们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弄来干点正事,也好证明我没白养这么多人啊!”
“相公说笑了……”顾均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要什么人,你尽管自己挑去,若是有哪个不愿意吃饱了不干活的,你尽管说出我的名号,说是我下的命令。”
“什么叫做吃饱了不活啊?”顾均再也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给你说了,我去忙其他的了。”李俊业摆了摆手,下了马车。
他首先回到衙署,给大湾的孙之滂写了一封信,又给新建浮山所的周大吉写了一封信,询问各自能安排多少流民。
之后又去找杨延麟,询问一下登莱各官营官场各能 收容多少流民。
杨延麟愁着脸道:“现在各工坊生产技术日新月异,需要的也是训练的工人,非是流民所能代替。”
说到这里,他蹙了蹙眉道:“还有我们的银两又不多,高丽那边谈好的是五厘的分期付款,可是第一笔十万两的款项至今还未支付。”
李俊业想了想道:“高丽那边刚从战乱走出来,正是百业待兴之时,建奴还未撤军,两军对峙,每日消耗也大,加之高丽还要编练新军,这里每一项都需要大把的银子,我们没必要杀鸡取卵,再等一些时日也不未必不能。”
“可是做生意,靠正经经营,毕竟赚钱太慢,此战我方虽是大胜,但损耗益多,光是斩首赏赐和抚恤两项已经掏光了所有家底,至今日还道歉四海钱庄二十万两白银,南直隶那边新政也还完全推开,所得暂时亦无多。”
还又要招收新兵,休整军队,长此直往,肯定不行。”
李俊业道:“我每日正担忧的也是此事,故而特意来和你商讨,我建议还是像以前一样,国之大者,在祀与戎,
还是该回到我之前一样,一切以军政为先,将目前所有的银子,用于招收新兵,修造武器,第一步是将兵力恢复到战前模样,其次在想办法慢慢扩军,回到我们年初的计划里去。”
真是计划跟不上变化,年初壮志豪云的扩军计划,一年马上要到头了,却只完成了一半,又是一次空口支票。
“还有该省的要省,你看看哪些地方是该裁撤,能省出钱来的。”李俊业叹了一口气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