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阿九的手,再看向地上分外狼狈的人,却生不出半点同情心,“如果我想的不错,每一任的巫蛊门门主都是你,你究竟是用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办法可以活这么久?还有苗疆里每一任少主继承门主的传统……他们要与自己自相残杀,是不是也是为了完成你不可告人的计划!”
她想起了见过一面的阿七,也想起了药人窟里的厮杀,那一个个在血腥中落下的人影。
她还想起了,当阿九的身形失去人类的模样,变成庞大而血腥的不可名状之物时,那十三双红色如同宝石的眼眸。
他本该和其他人一样,是一个完整的、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在有心之人的干预下,四分五裂,杀死一个又一个自己。
楚禾心中的怒气越积越深,逼得她眼角酸涩,也泛了红,“你说,是你把刚出生的阿九扔进了蛊池,你还要灭去他的七情六欲,只让他成为一个无情无欲的木头人,你究竟想用他的身体做什么!”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紧绷的厉害,这是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匪夷所思的猜测,而感到了极度的愤怒,与对所爱之人的心疼。
阿九的手臂收得很紧,将她发颤的身子转过来,把她完全拢进怀里,掌心轻轻揉着她紧绷的后背,声音轻柔:“别气,阿禾,现在的我很好呢。”
楚禾抓紧了他的衣角,太过用力,指节泛白。
蚩厌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大势所去,自己命不久矣,百年的坚持化成了空,却还能在这个时候笑出声,宛若已失去理智。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七情六欲皆灭,他失了神智,躯壳自然就是能为我所用。”蚩厌慢慢站起来,在此过程里,他的身体里传来了更多的“咯吱”声。
虽是心中早有猜测,亲耳听到肯定的答案,楚禾还是忍不住从少年怀里抬起头,“你个疯子!”
蚩厌却不觉她有什么好愤怒的。
爬虫的繁殖本质是为了繁衍,和人类基于情感、认知的亲情有本质区别。
就像是他生孩子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续命,那么牺牲他们又有何不可?
蚩厌的骨头宛若成了松脆的模样,稍微动一下便会断裂,还有他的肌肤,出现了干枯一般的裂纹,黑色的缝隙里,仿佛是一道道看不见底的深渊。
他的这具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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