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她这些年在京中风光无限,谁家太太奶奶见了她不讨好谄媚的,偏偏被一个从五品官的老婆这么奚落,她如何能忍?
说起来就气,气急了就哭。
老将军只一眼就瞧出了儿媳的心思,半厌恶半宽和地劝道:“这事儿本就是我们做得不对,是淮安辜负了人家大好闺女,何况咱们大恩未报,这不是让人家戳着咱们脊梁骨说话么?别的不说,你瞅瞅淮安今日进宫,陛下给他半分好脸色没有?”
慕大太太不吭声了。
刚刚还抽泣得很大声,这会子安静无比,连头都不敢抬。
“以儿女亲家的身份自然是不适合再送那些礼了,但咱们可以以回报的名义送,枉你聪明一世,于内宅之中的大小细碎也都料理得当,怎么连这事儿都想不明白?”
慕大太太忙福了福:“是,父亲,儿媳这就去办。”
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慕大太太从公爹房里出来,便让人开了库房。
从里头寻了好几件稀世珍宝出来,咬咬牙都给装进匣子,又命人去给虞府下拜帖,说是明日过去拜访。
忙完了这些,慕大太太越想越不甘心,坐在桌旁捂着心口直喘气。
身边的丫鬟荔枝先是奉茶,后又替主子轻轻推拿着后背,口中不断劝着:“太太别生气,自个儿身子要紧,要是气坏了,老爷和少爷定要心疼的。”
“心疼?我瞧他们爷俩巴不得我早点咽气。”
“瞧太太说的,哪有这样的事儿。”
“哼!也罢,随了他们的心意,要送礼便送礼,瞧那虞四从前安安静静没个主意的模样,今儿倒是傲起来了,一个快二十的老姑娘了,没了我们镇国将军府兜底,瞧谁还能看得上她!真以为自个儿是香饽饽了!”
慕大太太气呼呼地又是重重一拍桌子。
瞧她面色铁青,眉眼狰狞,荔枝很识趣地闭上嘴。
翌日一早,慕大太太便起身梳妆。
昨个儿气得跟鬼面郎君似的,今日却盛装打扮,那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发丝间戴了端庄又华丽的赤金宝石双钗,配上那典雅的湖蓝青的缎面料子,衬得慕大太太整个人年轻焕发。
从马车上下来,由管事婆子领路,慕大太太笑眯眯地进了虞府。
不远处,另一条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