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一套常服又出门了。
盈袖见状不对,忙上前扶着她:“奶奶别伤心,将军也是希望您能更好,您可是将军府的宗妇啊!”
道理是道理,身份归身份,这两样再重要也压不住此刻她心底的苦。
委屈排山倒海袭来,她强撑着坐在榻上,眼眶早已通红:“我原以为他是护着我的……没想到啊!既如此心里放不下,当初又何必娶我过门!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都是贱骨头!”
盈袖吓坏了,顾不上称呼,低声急切地提醒:“姑娘慎言!”
徐诗敏扶着额头,垂泪不断。
另一边,行宫。
瑞王所居的偏殿门外,江姨娘带着一碗燕窝粥并两色点心过来。
谁知门口守着的侍卫却将她挡在门外。
一个小太监过来回话,说是江姨娘并非瑞王正妃,不可入皇室宗亲才能居住的行宫偏殿,还请江姨娘见谅。
江姨娘梳着齐整的朝云髻,簪花入鬓,斜戴金钗,说不出的别致漂亮,明明已非韶华之年,却瞧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只添了不少成熟的娇媚,尽数藏于那举手投足间。
她一张口便是带着几分吴侬软语的京话,听起来格外软绵入骨,很是好听。
“这位大人,妾身并非要进这行宫,陛下的旨意妾身不敢不从,只是我家王爷日常都是妾身照顾的,每每晚间须得用一盏热乎的,方能入眠,还请大人行个方便,替妾身将这些送进去,送到我家王爷跟前便成。”
江姨娘柔柔道,一边说一边从袖兜里摸出一只荷包塞了过去。
那荷包精致,更沉甸甸的。
小太监得了赏银,更好说话了,忙不迭地应了,顺着江姨娘的意思将那粥饼等物带了进去。
江姨娘又礼数周全地福了福,这才领着丫鬟离去。
走出老远,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
明明弧度还是跟刚刚一样,却不见半点明媚,尽是阴霾。
她身边的丫鬟唤作玛瑙,见主子这样的神色,顿觉惴惴不安,忙劝道:“姨娘别生气,这儿是皇家林园,没有陛下的旨意,王爷也不能擅自带姨娘进入行宫安顿;可咱们王爷心里还是有您的,您瞧瞧阖府上下不都是您说了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