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赵夫人厉声道,“她又不是死在我们府里,找谁偿命都找不到咱们头上来。”
“可是太太……春芽原先可是您安排去少爷房中的。”这丫鬟怯生生的。
才说了一句,她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两下。
直打得她眼冒金星,一片晕眩,慌得她赶紧跪下求饶。
“再让我听见一句你胡咧咧,别怪我不顾这些年的主仆情分。”
“是……”丫鬟强忍害怕,忙哽咽着应了。
赵夫人气呼呼地进了房中,将这丫鬟留在院子里。
不一会儿,赵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传话,说让她在台阶下头老老实实跪上一个时辰。
天色将晚,霜气缭绕,寒意刺骨。
赵夫人的院中铺着青砖,每一块都规整漂亮。
可跪在上头,越发显得冰冷坚硬,即便穿着塞了棉的衣裳也挡不住层层袭来的森冷。
丫鬟不敢动,硬生生跪满了一个时辰,才在嬷嬷的注视下缓缓起身。
一个踉跄站不稳,她差点摔倒。
嬷嬷这会子也流露出几分不忍:“回去后好好歇着,吃一盏姜汤暖暖身子,往后可不能再这样口无遮拦了。”
丫鬟垂泪,无声地点点头。
回到后头厢房,也没人敢跟她说话。
她的卧榻靠近春芽的,与她春芽的铺盖被褥刚好形成一个对角。
奴仆们先惧怕忌讳着,谁也不敢靠近。
她将自己锁进没有丝毫暖意的被窝中,这才让眼泪肆意流淌。
忽儿,听得身边有人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那人唤了一声:“春妮姐姐,快别哭了……”
待春妮抬眼探出头来,床边哪有什么人,只留下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糙米肉汤——没多少肉,大部分都是糙米,但炖得软烂浓厚,这个时节用上一碗已经是很好的了。
春妮只觉得毛毛的。
因为刚刚那一声,像极了春芽的声音。
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