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薛老爷与我生父竟是旧友,太太您……与我生母也算得半个手帕交,那一日我与薛老爷说了,他却像是如临大敌,反倒叫我心中不安。”
虞声笙开门见山,“干脆便写了书信相邀,想来太太您也是明白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这么晚过来见我一趟了;多谢太太奔波,声笙在这儿先行谢过。”
薛太太眼眸微动。
对方这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关于来不来见这一面,其实薛家夫妇有过争议。
薛老爷是打定主意装聋作哑,绝不来见。
可薛太太却觉着有些事情宜疏不宜堵,人家已经找上门了,若一味躲避,反倒显得心虚,况且时隔多年,虞声笙作为洪修留在世上的独女都已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也是她今晚来的初衷。
摸了摸暖炉上的锦缎,薛太太轻笑:“难为你这孩子了,我还道你一辈子都不知晓自己的身世……我与你母亲确实交情不错,曾也引为知己;后来她跟随你父亲去了京城,而我留在了乾州,这一别,便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
“你如今日子过得不错,若他们夫妇在天有灵瞧见了,定然也会欣慰;至于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闹得那样沸沸扬扬,又何必再拿出来说呢。”
虞声笙淡笑:“倒也不是拿出来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二。”
薛太太沉默片刻,抬手细细摩挲着茶盏的边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父亲当时备受皇恩,又才学出众,他力排众议支持陛下革新,最后也被陛下重用,派去最需要的州县当差;只可惜,他尚未能一展抱负,人就染上了急病。”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外任的路上艰苦长远,又缺医少药的,自然就……哎!”
她说着,又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事情出了之后,有人也说洪大人夫妇死得蹊跷,怕不是急病这么简单;可说归说,谁又能拿出证据来?半路上过世,便由邻近州县的官衙出手料理了后事,棺椁千里迢迢送回老家安葬。”
听到这儿,虞声笙已经明白了薛太太的言下之意。
回乡一趟实属不易。
何况人早就过世,运送棺椁抵达故土,想也知道那尸身定然腐烂,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虞声笙长叹一声:“造化弄人。”
“可不是造化弄人么。”薛太太抬眼,“我家老爷之所以一开始对夫人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