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眯着眼寻思了老半天,怒气越来越盛。
小王八羔子这是气自己来啦,你看我离了你过得有多好,还不赶快服软。
他这个姥爷很有信心能洞悉孙子的心思。
念及此处,恨意高涨,扯了拐棍就要拿张广和解恨出气。
张广和原地一个驴打滚,尥蹶子就跑。
还是去问大爷和姑奶奶讨赏去吧,这老太爷太抠儿了,不给钱还想揍自己,一点理也不讲,怪不得少爷要离家出走。
这世上不顺心的不只是小人物,大人物也一样烦恼。
王安石,一国宰相,现在就很头痛。
他是抱着舍身成仁的信念开启变法的,得罪了门阀,也背叛了寒门,几乎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前景。
谁跳出来给他难堪他都能忍,唯有皇帝赵顼不行。
你个十九岁娃娃,胡子都没长全,不是老夫帮你们老赵家背“变法敛财”的黑锅,眼瞅着大宋朝就得黄摊儿。
连欠带借,一共七千多万贯的外债,我不下黑手能抢回来么?
谁知小皇帝吃了什么糊涂药儿,第一次是拿着三个难题来折磨自己,现在又捧出来一个狗屁“青苗贷圣人”。
要跟自己打擂台?
皇帝你是不是吃多了面糊涂,把脑子也给堵住了!
看了一阵各地关于《青苗法》的实施反馈,王相公心火越烧越旺。
下面的人太不争气,坏账率居然到了四成。
以后啥也别干了,光放贷就能把大宋这点家底儿败攉光了。
带着一帮废物,怎么中兴大宋,我老王心里苦啊。
见父亲满面愁容,旁边帮着批注函件的儿子抬头相劝。
“父亲无须上火,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咱们有考成之法在后面盯着,谁亏了钱,让他多磨堪几年,就不信这帮人不卖力气。”
王雱是王安石的左膀右臂,老王家的第二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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