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胡,颇为自信道:“吾与公输刯也算有些交情,他多少也得卖我些面子。”
‘
这话不假,从古至今都是你年纪大你有理。
像范增这样过了花甲之年的,更是不多见。
论辈分,公输刯见了他都得尊称声范伯。
……
夕阳西下。
公输刯便准备关店打烊。
这几日生意稍微差了些,今天更是都没开张。
他现在其实看淡了许多,自从来至泾阳定居后,性子也不像先前那般火爆。
很多工匠知晓其身份后,都会来他这拜师学艺。
公输刯也是略微保留了些,其他该教的都教过。
别的不说,只要公输刯一句话,泾阳九成以上的民匠都得给他三分颜面。
他痛恨卓氏,在他最惨的时候欺骗他!
诓骗他知晓他独子的下落!
他将对方视作知己,甚至将鲁班书借给对方。
却没想到那人就此一走了之,连带着他的钱粮都被骗走。
卓草的事迹,公输刯自是听说过的。
得知卓草冒险前往谷口治疫,他更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他经历过很多事,亲眼见识过战火灾祸。
卓草明知谷口县瘟疫爆发,还敢拼尽家底跑去谷口。
即便有人说卓草是故意为之,只是为名利而去,他也是心服口服。
这种政治作秀,你有本事你也去试试看?哪怕是真的别有用心,人家也是实打实的干了事。
谷口瘟疫是卓草治好的,临走前谷口城三百多户黔首自发为卓草送行,这是无法否认的功绩。
前不久他的徒弟就曾打趣,说如果卓草找他帮忙,他帮是不帮?
公输刯自己立的规矩,他自是不会打破。
这次卓草找到他,他已是相当客气。
先前就有卓氏商贾,直接被他泼水赶走。
“阿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公输刯顿时一笑。
这么称呼他的,唯有范增一人。
他放下手中的铁器便走了出来,“范翁怎的今日突然来此?”
“你该懂得。”
“为那卓草而来?”
“正是。”
公输刯脸上的笑意散去,认真道:“范翁该记得吾曾说过的话。
吾与那卓氏有不共戴天之仇,绝不会为卓氏效力做事。”
“他是泾阳卓氏,并非临邛卓氏。
昔日坑骗你的应当是临邛卓氏家长卓潼,与泾阳卓氏关系可不好。
他们本是旁支,秦灭赵后临邛卓氏却是不顾他们的死活,弃之不顾。”
“前些日子卓潼亲自来泾阳希望能令他们重归临邛卓氏,只是被卓草强硬拒绝。
还说他们已立宗祠,从今往后互不相犯。
卓草更是放下豪言,说要在五年内超越他们。
算起来,你们有着同样的敌人!”
“是吗?”
公输刯顿时面露诧异。
“老夫这些年来,可曾欺骗过你?”
“未……未曾。”
当时他流落至居鄛县,饿的是皮包骨头,手里连半个字儿都没有。
因为没有验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