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了。”
那个男人是郑文瀚,道上人称“文哥”,只手遮天的黑道大佬。阿鬼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父亲,看着自己身上那身象征着荣誉与责任的警服,最终做出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决定。他颤抖着点了点头,那一刻,警校毕业时的誓言仿佛在耳边轰然碎裂,化作了无数锋利的碎片,深深扎进他的心里。
从此,阿鬼成了郑文瀚最得力的杀手,代号“幽灵”。他利用警员的身份作为掩护,每一次任务都完成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他成了黑道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左轮枪成了他的标志,枪法精准如死神降临。但每当完成任务后,他都会吐得翻天覆地,整夜整夜无法入睡。他知道自己正在堕落,正在背离曾经的理想,可每当他想抽身而退时,郑文瀚就会将父亲的医药费账单放在他面前,上面还附着一张父亲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十年光阴,阿鬼在罪恶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他的左眼是在一次暗杀失败时被仇家打瞎的。那颗子弹至今仍留在他颅骨里,成了他罪孽的永恒烙印。每当天气变化,伤口就会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曾经的堕落与血腥。终于有一天,当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冰冷、面容狰狞的自己时,他意识到,他已经彻底迷失了,再也找不到回警校操场上的那条路了。
来到渔村后的阿九,开始了另一种生活。他不再杀人,而是以修补渔网为生。村里人起初对他这个独眼老人充满警惕,甚至有人传言他是逃犯。但阿九从不辩解,只是默默地干活。他的双手粗糙而灵活,修补渔网的技艺堪称一绝。无论是被礁石刮破的大网,还是被海鱼撞出破洞的小网,经他之手,总能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结实耐用。
渐渐地,村里人发现,阿九虽然沉默寡言,却是个热心肠的人。每当台风来临,他总会主动帮助渔民们加固渔船,检查缆绳。有一年夏天,海上突然刮起罕见的暴风,多亏阿九提前加固了渔船,整个渔村才没有遭受重大损失。那次之后,村里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明显转变,开始称他为“九叔”,虽然依然有些敬畏,但多了几分尊重与亲近。
阿九对村里的孩童格外温和。起初,孩子们都害怕他那只空洞的眼眶和总是不离身的左轮枪。但阿九从不生气,反而常常用修补渔网剩下的碎布,编成各种小动物送给孩子们。小鸟、兔子、小鱼……他编得栩栩如生,孩子们渐渐被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吸引,开始围在他的渔船周围。阿九会耐心地教他们编简单的结,讲述一些海上的故事,但从不提自己过去的经历。
村里最调皮的孩子阿强,有次趁阿九不注意,偷偷摸了一下他的左轮枪。阿九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温和,他只是轻轻拍了拍阿强的手,指着枪柄上的“警”字,用沙哑的声音说:“这字,以前是光荣,现在……是耻辱。”阿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从此对阿九充满了好奇。他常常缠着阿九问:“九叔,你以前是当警察的吗?”阿九总是沉默片刻,然后回答:“算是吧,但后来……不是了。”语气中满是沧桑与无奈。
平静的生活在某个深夜被打破。一艘可疑的快艇悄然驶入渔村码头,打破了渔村惯常的宁静。三个黑衣人手持武器,径直走向阿九的渔船。为首那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当年被阿鬼暗杀的老大的弟弟——“血鹰”。
“老鬼,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