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笑声穿透人群,他正指着狸媚的方向,对羽族领说着什么。
狸媚猛地转身,却看见鹿严恰好牵着安锦走向露台,木系藤蔓在他们身后织出光的拱门。
嫉妒像野火般在胸腔里疯长,她摸出怀里用油布包着的木系种子——那是她攒了半年兽核才买到的稀有品种,本想在舞会上送给鹿严,此刻却被捏得粉碎。
兽人特有的野性在眼底翻涌,她看见安锦仰头对鹿严笑时,金眸里映着漫天星辰。
狸媚突然扯下耳尖的绒毛饰品,兽牙项链被她狠狠摔在地上——凭什么王公贵族生来就能拥有一切?凭什么她向往的月光王子,只能对另一个人温柔?建交节的篝火在远处燃烧,映着她泛着绿光的眼瞳,那里面除了嫉妒,还有一丝被野性点燃的、危险的决心。
狸媚的利爪即将触及安锦裙摆的熔金丝线时,一道金光突然闪过。
金一的金属护手精准扣住她的手腕,金系符文在接触的刹那迸束缚力,将她失控的木系异能震散成漫天碎叶。
"
别做笨蛋。
"
金一的声音带着兄长特有的沉稳,却在看到狸媚泛红的杏眼时微微颤。
他从未见过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的兽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嫉妒、不甘、自卑与疯狂交织的情绪,如同被搅乱的兽巢,在她眼底翻涌成绝望的漩涡。
狸媚猛地挣扎,兽耳因屈辱而紧贴头皮:"
放开我!
"
可金一反而将她拉得更近,金属护腕的温度透过兽皮灼伤她的皮肤。
他突然扯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她抖的肩膀,金系符文在布料上织成细密的防护网,隔绝了舞池传来的欢声笑语。
"
我懂。
"
金一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狸媚时,她躲在训练场角落擦拭兽爪的模样,那份倔强与小心翼翼,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金系符文在掌心凝聚成小小的金苹果,这是他最笨拙的安慰方式:"
破坏解决不了任何事,就像我当初砸碎棋盘也赢不回父亲的认可。
"
狸媚的挣扎突然停了。
金一的披风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却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金一若有若无的叹息。
远处传来鹿严温柔的笑声,这次狸媚没有再扑上去,只是将脸埋进带着符文温度的披风里,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浸透了金系金属丝。
狸媚的利爪距离安锦飞扬的裙摆只剩半寸,空气中的火系符文突然剧烈震颤。
一道残影裹挟着金芒闪过,金一以越肉眼捕捉的度横亘在她身前,金属护手精准扣住她失控的手腕,另一只手臂已经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
嘘"
他带着金属凉意的披风瞬间罩住她颤抖的身躯,金系符文在布料上织成细密的防护网。
狸媚能清晰感受到少年剧烈的心跳,隔着兽皮铠甲撞在她肩头——原来拥有天阶度的人,也会因为突然力而喘息不稳。
她疯狂挣扎的动作突然僵住。
金一的下巴轻轻抵住她顶,这个笨拙的拥抱却将她圈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