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图的星轨完美重合,重合处冒出株新芽,芽尖顶着片嫩叶,叶面上,“承影号”
的名字旁,正慢慢长出串新的星舰名,像串被时光串起的船票。
而星洞外,梨木飞鸟衔着的新叶正往更远的星海飞去,那里,又有片梨花苗在星尘里破土,叶纹指向的方向,永远是归人谷的老梨树。
梨木飞鸟衔着的嫩叶掠过暗物质带时,叶面上突然浮现出细碎的光斑。
那些光斑在星尘里拼出个模糊的轮廓——像艘被星雾裹住的星舰,舰的梨花纹章若隐若现,章面刻着的“寄梦号”
三个字,正随着星风轻轻颤动。
安沫的画夹在“寻梨号”
的休眠舱旁自动翻开,新页上漫出层雾白的光。
光里躺着个银少年,怀里抱着个梨木匣子,匣缝里漏出的星轨,正与归人谷星图馆的主星轨产生共鸣。
少年指尖划过匣面的花纹,匣盖突然弹开,飞出枚半透明的星贝,贝内侧的刻痕,与男孩掌心里梨木印章的纹路完全吻合。
画中少年抬头时,星贝突然穿透画纸,落在安沫的画夹上,贝身映出的星象里,“寄梦号”
正卡在块巨大的星冰里,冰面冻着无数个小小的光团——都是船员们未醒的梦。
“是‘拾光号’失踪的观测组。”
陈舰长在星图馆的星舰谱系里添了笔,“寄梦号”
的枝桠立刻往“拾光号”
的方向延伸,交汇处结出颗冰蓝色的星果。
果壳裂开时,飘出卷星图布,布上用梨木汁画着条隐秘航线,终点标着个符号:半朵梨花缠着根红绳,正是安沫颈间铜铃的模样。
男孩趴在“望舒号”
的舷窗边,现落星坡的草地上结出了冰壳。
冰壳下的梨花苗并未枯萎,根系反而在冻土下织出张暖光网,网住了从星洞外飘来的星冰碎片。
碎片融化后,渗出些细小的梨木颗粒,在地面拼出“寄梦号”
的龙骨,骨缝里长出的星草,每片叶子都托着个微型星舰模型,有“归雁号”
的老帆,有“追光号”
的探照灯,还有“寻梨号”
舰桥上的画夹。
霍凛的剑穗在星舰坞的星金池里搅动,池面突然浮起层冰雾。
雾里浮出无数个沉睡的身影:有“寄梦号”
的领航员正对着星图打盹,有观测组的姑娘在梦里给梨花苗浇水,还有个小男孩抱着木雕星舰,嘴角沾着星糖的甜香——那木雕的船尾,刻着和男孩同款的梨花纹章。
当剑穗的星金光晕触到冰雾时,所有身影突然睁开眼,顺着光轨往归人谷的方向飘,像群被唤醒的候鸟。
守谷人往星洞边缘的梨花篱上挂了串星冰棱,棱面折射的光在星图馆的穹顶拼出个“梦”
字。
字的笔画里渗出梨花香,香雾漫过所有星舰的舷窗,舱内休眠的船员们突然睁眼,记忆里模糊的故乡轮廓,正随着花香慢慢清晰:“寄梦号”
舰长想起了落星坡的秋千,观测组的老学者记起了星图馆的梨木书架,连那个梦里的小男孩,都突然喊出了声“爸爸”
——与“望舒号”
陈舰长童年时的嗓音一模一样。
当“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