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溅,“统河东道行军总管府并延、丹、绥诸州兵马,总统讨贼事!
鄜州都督钱九陇为前军总管,限旬日内破贼!”
侍御史捧上蜡丸密奏,李渊瞥过冷笑,道:“刘仚成恃吕梁山险?朕便断其归路——敕灵州总管杨师道轻骑三千,自夏州东进,锁死芦子关!”
封德彝欲言,李渊已掷下令箭:“传谕太子:此獠级,当悬长安西市!”
殿外寒风卷过朱雀门,诏使已挟着滚金龙纹敕书飞驰而出。
此刻,五百里外的蒲州城头,李建成正按剑北望,浑不知一场注定镌入唐史的闪击战,即将随黄河冰裂之声轰然启幕。
当长安宫城内的诏书讨伐稽胡酋帅刘仚成的严令飞驰而出时,太子李建成并未居于长安东宫,而是亲率部众镇守在黄河东岸的军事咽喉——蒲州(治今山西永济)。
此时,距离秦王李世民东征围攻洛阳的王世充(始于武德三年七月)已近半载。
在李世民鏖战中原之际,李建成的驻守蒲州的战略使命至关重要,他扼守着潼关与蒲坂渡口这条连接关中和河东的生命线,严防洛阳王世充的残部西窜入关或河北窦建德势力趁隙渡河威胁唐廷腹地;同时肩负镇抚河东新复之地的重任,密切监督着自武德三年四月刘武周败亡突厥后,山西各州县的秩序重建与人心归附;此外,蒲州紧邻稽胡部众常年出没的吕梁山麓,自然成为监控其动向、防备其南侵的前沿指挥中枢,刘仚成的潜在威胁始终在李建成的视野之内。
诏书抵达蒲州,情势危急刻不容缓。
刘仚成数万稽胡骑兵肆虐陕北的消息如同战鼓催征,李建成立刻展现出军事统帅的决断与效率。
他当即传令蒲州守军整备粮秣辎重,亲率麾下精锐骑兵,利用隆冬时节黄河冰封的有利条件,迅从蒲津渡(蒲坂渡)踏冰西渡,驰入关中。
这支铁骑没有片刻迟疑,他们的目标直指深入唐境的敌军后方,意图打乱刘仚成的部署。
当时的行军路线经过精心策划,唐军部队取道同州(今陕西大荔)、坊州(今陕西黄陵),实施了一次大范围的南路战略包抄,旨在彻底切断稽胡主力可能的南下流窜之路。
昼夜兼程之下,至正月末,李建成所率唐军主力已如雷霆般进抵鄜州(今陕西富县)前线。
此时刘仚成部正欲在此地继续向纵深侵扰,两军主力遂在这片陕北要冲之地狭路相逢。
李建成在讨伐刘仚成前夕驻守蒲州并非偶然,实为唐初整体军事布局的精妙一环。
蒲州地处河东、关中、河洛三大战略区域的交汇枢纽,以此为支点,李建成既能兼顾东方洛阳战场秦王李世民的需要,及时提供侧翼屏护,又能向北辐射,有效应对来自北部边疆的任何变数。
同时,将身为储君的太子置于高祖李渊当年起兵的晋阳(太原)以南核心地域,此举本身就是一个鲜明的政治象征,向天下宣示着李唐王朝对这块龙兴之地的牢固掌控。
而先前长期在蒲州监控稽胡动态的情报积累和军事预案,为此次讨伐刘仚成行动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从蒲州受命出兵至抵达千里之外的鄜州战场与敌决战,整个过程仅用了十余日,其反应之迅猛、行军之高效,完全出了刘仚成的预料,彻底打乱了他的军事步骤,为太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