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就一封言辞恳切又充满自信的奏表,用最坚定的笔触向父皇剖析战局道:“王世充虽拥地看似广阔,然其爪牙早已崩坏,号令不出洛阳孤城!
其智已竭,其力已枯,破城只在旦夕之间!”
奏表写好后,李世民担心仅凭文字尚不足以完全扭转父皇的忧虑,必须有一位深谙前线实情、能言善辩且深得父皇信任的重臣亲自解说才行。
他立刻锁定了参谋军事封德彝,这位刚从洛阳返回、洞悉一切的老臣,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郑重地将奏表交给封德彝,恳切而坚定的的托付道:“德彝公!
洛阳存亡,天下大势,尽系公此行!
务必将此间实情,王贼之困窘,我军之胜势,以及撤军必将引天下反王再次勾连、后患无穷之恶果,面陈父皇!”
封德彝深知此行干系重大,肃然领命,星夜兼程奔赴长安。
与此同时,李世民的军事部署毫不停歇。
他必须抢在窦建德大军抵达前,扼住命运的咽喉。
于是,他立即下达军令,命令屈突通、李积率主力继续围困洛阳,深沟高垒,日夜佯攻,死死困住王世充;而他本人仍未放弃对洛阳的最后一丝和平努力。
他口述了给王世充的书信,由书记官疾书“谕以祸福”
,继续劝降,其中言辞犀利地剖析对方困守孤城、粮尽援绝、外援(窦建德)亦将不保的绝境,晓以献城投降尚可保全宗族性命的利害。
然而,信使带回的,只有王世充顽固的沉默。
这沉默,更加坚定了李世民以铁血手段终结这一切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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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长安太极殿的御座前,封德彝正以其老练的辩才和无可辩驳的前线见闻,进行着一场关乎帝国命运的游说。
他指着舆图,声音沉稳而有力的分析道:“陛下,秦王殿下奏表所言句句属实!
王世充得地虽多,率皆羁属,号令所行,唯洛阳一城而已!
城中粮秣殆尽,人心惶惶,士卒离心离德。
王贼本人已是智尽能索,力竭计穷!
我军虽暂未破城,然其瓦解只在朝夕之间!
陛下明鉴,”
说着,封德彝目光炯炯,声音陡然加重,道:“此时若旋师,贼势必复振!
王世充得以喘息,窦建德气焰更炽,那些鼠两端的州郡必会再次观望甚至反叛!
反王势力必将更相连结,到那时,想要再图平定,耗费国力民力何止十倍?后患无穷,更胜今日啊!”
封德彝的剖析,字字如锤,敲在李渊心头,尤其是那句“贼势复振,更相连结,后必难图”
,精准地击中了皇帝对天下再次大乱、永无宁日的最深恐惧。
李渊凝视着这位老臣坚定的眼神,回想着李世民奏表中同样恳切的论断,再权衡着北疆段德操新胜带来的缓冲…终于,他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长叹一声,心中撤军的坚冰在现实与亲信的双重说服下悄然融化。
最终,高祖李渊不再坚持那道密诏,默许了李世民在洛阳战场的惊天一搏。
帝国的命运之舟,在经历了一次惊险的转向后,再次被推向了李世民所坚信的、通往决定性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