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刘黑闼下一步必取洛州，你们说该如何应对？"
房玄龄适时呈上奏疏："请陛下许秦王总领河北军事，调陇右铁骑东进，同时诏令并州出兵牵制..."
退朝时，李世民在承天门外拦住裴寂的轿子："裴相可知，卢士叡是裴太妃的内侄？"老宰相身形一晃，这个连宗室谱牒都未明载的姻亲关系，秦王竟知晓得如此清楚。
夜色中的秦王府，杜如晦在沙盘插下黑旗："观州民变比瀛州失守更可怕，这说明河北民心已乱。"他移动几面小旗，"要防刘黑闼分兵取深州。"
"深州有李艺在..."房玄龄话到一半突然停住。三人对视，都想起去岁幽州使者频繁出入东宫的传闻。
"传令尉迟敬德，"李世民沉声道，"率玄甲军进驻邢州，没有本王手令，一兵一卒不得调动。"
此刻的瀛州城内，刘黑闼正在举行庆功宴。将领们争抢着卢士叡府中搜出的珍宝，唯独主帅盯着地图上的观州出神。"唐廷不会想到，"他对心腹低语，"百姓绑刺史，不是因为我得民心，而是有人许诺了他们...永不纳粮。"
同一片星空下，雷德备被囚在观州牢房。老狱卒偷偷塞进胡饼："使君莫怪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而长安城的夜色里，李渊独立宫阙，望着三个儿子各怀心事的府邸方向，对老内侍叹道："去岁此时，朕还觉得天下指日可定。如今看来..."
后半句话消散在秋风中，唯有承天门的铜铃，在渐浓的夜色里响得格外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