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怀珠见状哑声,少倾自楼上迎下来,出手作揖,又适当止步,抬脸神色怔怔道,“下官有礼了,公主殿下到馆驿来,有何贵干,是有家书要臣代为转达天听?”
眼前这一系列举动与言辞让傅蕴玉木讷,她以为李怀珠对她怀恨在心,故意为之。
但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傅蕴玉眨眼,忍不住开口反问,“我…你…你写信给我,我便来了,你不是…有话想说?”
然而李怀珠却听此眉头微蹙,瞬间直起身子正脸看向傅蕴玉,一脸不知所措,不以为然。
“下官自任鸿胪少卿以来,仰承太后与陛下重托到洵国来行公务,未曾徇私。”
冷了脸,李怀珠才开口,对于公主所言,他已觉得他经不在乎了,过往云烟的确不值一谈。
然而李怀珠这番样子却让傅蕴玉胸中发闷,她颤着身子将藏在袖中的书信递给李怀珠,眼眶微微发涩,眸子亦逐渐湿红。
“对,我傅蕴玉是嫁过来了,可是这并非我意。
我堂堂正正的燕朝玉环公主,死了父兄,被迫远嫁异族,是,是我负了你,这一切都是错在我。”
傅蕴玉说着,不禁潸潸泪下,泪水流过双颊,却又笑了笑,“这信,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你费尽心思写了一篇催人泪下的书信,把我叫到这儿来,便是为了嘲讽我,看我如今寄人篱下,如何可笑?”
李怀珠一手拿过书信,结果打开一看也是为之一惊,他并未写过此信给傅蕴玉,他清楚如今定居已成,万不能再害人害己。
“这不是下官写的,下官从未想过与公主再添干系,徒增麻烦。”
李怀珠当即撕了书信,又对傅蕴玉矢口否认。
“如此,那,那你带我回燕朝吧,我不想待在这异国他乡里,这里总是让我感到拘束孤独,夜夜不能寐,我心里苦,我想你,我想京兆府,我想回家,我只想你陪着我虚度光阴。”
傅蕴玉见状信了李怀珠所言,可转眼又哭的泪流满面,汗也随着流出,花了妆容。
“公主殿下…”
灵雨和李易清当即顿住。
李怀珠突然如鲠在喉,低声怔怔道,“下官…下官…”
看着傅蕴玉双手扯他胳手臂,李怀珠脸上全是泪水,心里也酸了起来。
许久,李怀珠突然鬼使神差地将傅蕴玉搂在怀里,他呆立在风中久久不能平静心绪。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马哮声惊醒了李怀珠,他抬眸一看,馆驿里来了两个白马青年。
率先下马的男子梳着辫发,着一身淡黄色左衽细布料直裾袍,脚踏长靴,看着身高八尺,他走起路来精神抖擞,当真是意气风发的男子气概。
男子开了口,不辩喜怒的模样又浮现在傅蕴玉眼前,他招了招手,“太子妃,你到我这儿来。
嫁到洵国来,就没有走的道理,且你便是死了,也该葬在洵国王陵。”
“你不要无礼。”
李怀珠识相地推开傅蕴玉。
傅蕴玉本泣不成声,瞧见来人,当即躲了一躲在李怀珠身侧。
“你和他回燕朝,算什么?李家少夫人是盛氏,你能算什么?听方才这话,还想与他私奔?你不知道你在信口开河!
他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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