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夫妇并未来参加婚仪。
在更早的时候,容谏雪便让江晦将两人送出了京城,在京郊外的宅子里安了家。
至于容玄舟,毕竟是一国将军,仍是云岚朝臣,容谏雪便没再多说什么。
拜堂之时,放在高堂上的,是天子的那柄贴身佩剑,以及裴惊絮父亲的牌位。
“一拜天地——”
二人面向门外,天地广阔,河清海晏。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容谏雪牵着他的那段红绸,带着她微微欠身。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站。
裴惊絮听说,夫妻对拜时,妻子要比夫君的头多低一些,意味着妻子愿追随夫君,恩爱不移。
裴惊絮觉得这话别扭,但她不介意向容谏雪多低一些。
——她真的很感谢他。
可当她才堪堪俯下几分,一只手伸出,托住了她的额头。
贵重的凤冠叮当作响,她听到了更低处,男人低沉平静的声音。
“裴惊絮,你往前看就好。”
“我做追随的那个。”
信徒躬身,昭示着自己全部的忠诚。
“礼成——”
一瞬间,周围鞭炮齐鸣,恭贺不绝。
……
因着容谏雪还未真正地继承皇位,二人的婚事是在容谏雪的新宅中举办的。
裴惊絮坐在洞房的床榻之上,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脖子。
红药溜进房间,小声道:“姑娘,公子……陛下说了,您怀着身子,凤冠跟婚服都太重了,回房后取下来就好。”
如获大赦。
裴惊絮急忙让红药帮她将这一头的繁重拆了个干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轻了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