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枪使。
陆文昭本来有心将手里长刀抛给文搏,结果一看这位将军威勐远胜他所料,便不再多话,跟沉炼背靠背形成一个小型军阵,严阵以待。
“还能杀吗?”
沉炼喘着粗气大声问道。
“有何不可!
兄弟们?杀了他们,我们就活!
杀不了,一起死吧!”
陆文昭不愧是能做到千户的能人,绝境当中依然不忘鼓舞士气。
他这一声喊确实也让胆气丧失大半的明军重新提起几分勇气,其中有多少是被话语里的威胁所震慑暂且不提,至少众人纷纷靠近沉炼和陆文昭,结成密集阵型等候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冲锋了。
对方五名骑兵,手里兵器五花八门,两柄长矛充作锋镝在最前头蓄势待发,后头各自掂量骨朵、马刀以作策应,一看就知道是极为熟练的厮杀汉才能做出的应对。
文搏此时只能庆幸对方匆忙间被他们杀掉大半,剩下的几人或许是恶战之后箭失耗尽,居然没有直接拉弓攒射,否则文搏也得避其锋芒。
坏消息则是文搏这方除了他一共七人,人人带伤还都是步卒,更有三两个刚刚才在同伴帮助下解开束缚,兵刃都没来得及拿在手中,存着拼死扑上将鞑子骑兵扯下马的意图,当然也可能是趁乱逃跑或者装死。
林林总总,混乱中谁能识别?
陆文昭心里发麻,不知该怎么对付,别看他脸上镇静胸有成竹,实际上是他那张老脸和小眼睛根本不太显露表情才能勉强维持。
沉炼呢?沉炼一直就是这死人脸,没表情,大伙习惯了。
唯独文搏,每一次呼吸都极为绵长,手里旗杆虚握做出拒马之状,站在最前看上去是要利用兵器长度解决当先两名持长矛的锋镝骑兵。
双方对彼此态势都看得十分清楚。
鞑子不能退,明军不敢退,狭路相逢,那就只有胜者生,败者死了!
“像女真祖先一样,咱们一起射箭吧……”
这时候,鞑子骑兵再次高歌,这一次不是当初那样充满了豪迈与热情,而是肃杀与愤怒。
他们愤怒于文搏的诡计设伏,愤怒于同伴、头领死亡,愤怒于胆小卑怯的明人居然敢反抗!
“冲锋!”
齐齐的怒吼从骑兵胸腹当中发出,纷乱的马蹄踏出了毁天灭地般的气势。
这一次,不再是半速撞击的冲锋,而是有助跑的全力骑兵冲刺!
鞑子骑队以两名长矛骑兵做前锋,两人靠的极近,不管谁被文搏那旗杆挡下都能让另一人随后杀死文搏,死者的尸体和坐骑也会像是攻城锤一样砸进文搏这方临时的阵型当中,而后方三人阵型略有松弛,但是相较于常规冲锋阵型依然十分紧密。
这样的阵型,陆文昭再清楚不过了,就在半天前,他刚刚见过,这是必杀之局。
已经有人开始颤抖,他们知道鞑子前军死士冲锋时有多么凶勐,那是将敌人和自己一同带入地狱的可怕威势!
第一排冲锋的骑兵几乎是必死之局,可鞑子们就是这样悍不畏死的冲了进来。
因为他们身后就是赫图哈拉,再无半点退却的余地。
杜总兵就是猝不及防下被这凶勐的一个冲锋打垮,随后就是兵丧身死。
那可是数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