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若是真能让境内收成剧增,倒也无可厚非!
可如今却弄得怨声载道。”
而且,很多家族当初收容奴籍,也不是为了营私,那是因为在早年粮食欠收,不知多少人吃不起饭,才卖身士族之家。
求活命。
“嗯,大汉感谢诸位功绩,可养民是各地官吏政策之事,不是士族之责,是以我并没有抢,你们急什么?”
徐臻淡笑道。
光是双方这气度,已经高下立判了。
蒯越冷笑道:“怎么不是抢?”
“我只是统计奴籍之人,登汉籍则是自愿为之,不肯登籍的依旧还是你们家中奴隶,此事回去还没问过?”
蒯越顿时语塞,还真问过了,那些奴隶都是欢天喜地走的,还领了点遣散费,虽然不多,但是对他的伤害却很大。
说明当下新政颁布之后,这些对待百姓的政策都很是吸引人。
当然了,调动人心这种事,徐伯文应当最是熟练,几乎当初冀州也是这么攻伐下来的。
现在冀州对徐臻多好,老百姓的心都在他那。
伱这和抢也没分别,我们家中奴籍本身就是为了活命,你给的是让人富足的希望,这当然完全不一样。
可现在忽然想来,却也感觉无可厚非,若说徐臻错了,但他的内政之策却是为了百姓好。
若说他对,那士族损失当真巨大,但你只要一直闹事纠缠,日后百姓记住的是徐臻之好,然后同样能记住这些士族之人的格局小。
所以一想到这里,蒯越忍不住内心怒火大起,胸口不断的起伏着,越发的烦躁,很想和徐臻当场拼命。
奈何现在没有蔡瑁拦着自己,徐臻身边又还有几位将军宿卫。
若是动手未免落入下风,假如是在小巷相遇就好了,那必然可将徐伯文打得抱头鼠窜。
现在并非是最好的时机。
遗憾。
“啧,车骑,在下想问,”
蒯越又拱手而言,沉声发问,“你如此行事,可考虑过我们士族日后如何生存?”
“没考虑过。”
徐臻言简意赅,神情淡漠,说完话就用一种非常挑衅的眼神顶着他。
嘶……
蒯越眼睛瞪大,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心跳顿时加速到宛若震颤。
仿佛千军万马在内心奔腾而过。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
你徐伯文居然装都不想装一下,光凭这句话就可以证明,他的确是冲着我荆州士族来的。
这襄阳城内还仅仅只是开始!
从今往后估计还要遭到无数骂名!
蒯越隐隐已经悟到徐臻和曹操两个各自扮演的位置,不过不敢猜测确认,只能说两人心确实是狠,不光在战场上配合默契,连在内政治理上,也是连珠般的厉害。
“原来如此,那今日,蒯某还真是来自取其辱了,车骑请好吧!”
蒯越当即抱拳,脸上颇有怒气,这话说来也是不客气,仿佛是在威胁,不过蒯越说完也就快步转身走了。
他看到徐臻虽然有气度一直沉住气不说话,可是在他身后的典韦已经在摸刀了,心里很明白这位也是大人物,别被他在给徐臻宿卫这件事给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