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件脏污得看不出颜色的薄棉袄,头发散乱,脸色灰败,嘴唇冻得发青,干裂出血口子。
一双眼却紧紧地盯在她身上,浑浊的瞳孔里盛满了担忧。
“桃……桃儿?”妇人声音嘶哑,像破风箱,带着浓重的哭腔,“冷坏了吧?再忍忍,再忍忍,啊?”
就在妇人颤巍巍出声的同时,沈桃桃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
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伴随着剧烈的刺痛,山呼海啸般涌了进来!
工部……老实巴交的父亲……被诬陷贪墨河道工程款……抄家……流放宁古塔……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去了就是死地……
“呃……”沈桃桃低低痛哼一声,本能地用手捂住炸裂的太阳穴。
“桃桃!”另一个更靠近风口位置的男人立刻紧张地转过头,他体格似乎原本很壮实,但此刻也瘦脱了形,胡子拉碴,脸上同样刻着冻伤和疲惫。
他努力地把自己的背挺得更直,宽大的肩膀尽可能挡住从囚车缝隙里疯狂灌进来的寒风,“忍忍,别怕,大哥给你挡着风!”
这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带着灼热的温度,瞬间烫醒了沈桃桃。
她猛地抬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这张张写满绝望却依然向她传递着关切的陌生脸庞。
和原主记忆中的面容一一重合!
这是她的家人,父亲沈厚朴,母亲何氏,大哥沈大山,二哥沈小川,还有二嫂。
他们全都在这里,在这地狱般的流放路上,在这奔向死地的囚车中。
冰冷的现实比囚车外的风雪更凶猛地砸在脸上。
她沈桃桃,现代建筑学院卷生卷死的土木狗,熬夜改图肝方案,最终猝死在工位上。
结果穿了!
穿成了同名同姓的罪臣之女,开局就是全家流放宁古塔!
这他妈是双重绝杀啊!
“桃……”旁边的何氏见她眼神怔忪,愈发心焦,哆嗦着手伸进自己怀里最深处,摸索了好一阵,掏出一小块颜色可疑、看不出原材料的硬邦邦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掰下仅剩的一半……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