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陆夫人几步冲到炕边,沈桃桃紧随其后。
阿鹂蜷缩在炕上,面色潮红,眉头痛苦地紧锁在一起,瘦削的身体在一条旧棉被下剧烈地颤抖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
可炕沿边,还坐着一个让沈桃桃有些意外的身影。
周莹。
她低着头,正用一块湿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阿鹂额头的冷汗。
听到开门声,周莹猛地抬头,眼睛里划过一丝不亚于周寡妇刚刚的震惊与慌乱。
这慌乱被她极力压制下去,仅仅是一瞬,她便飞快地垂下眼帘,手上擦拭的动作又继续了下去。
屋内的五个人,谢云景、沈桃桃、陆夫人、周寡妇、周莹,目光在短短刹那交汇碰撞。
谢云景是审视中的了然,沈桃桃是惊讶中的猜测,陆夫人是纯粹焦急和疑惑,周寡妇是惊弓之鸟般的恐惧,周莹则是瞬间的慌张后强装的平静。
一种压抑的暗流在小屋中无声涌动。
陆夫人的声音焦灼:“阿鹂,阿鹂醒醒,是我,陆嫂子。”
她一边快速解开阿鹂的袄子散热,一边习惯性地去搭她的腕脉。
借着陆夫人检查的姿势,沈桃桃的目光也落在了阿鹂露在外的双手上。
那双手,十指纤细,本该是一双捻起兰花指,唱念做打的手。
但此刻,那指尖有好几处都崩裂开了,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已经凝固的深褐色血渍,仿佛经历过极其剧烈的抓挠。
陆夫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阿鹂双手的伤痕,眉头皱得更紧:“这是怎么弄的?风寒……怎会抓出这样的伤?”
她翻开阿鹂的眼睑查看,又侧耳贴近她的胸口听呼吸音。
阿鹂迷迷糊糊间似乎对别人靠近有所反应,身体猛地又是一阵剧烈抽动,双手无意识地朝空中乱抓。
“啊……滚开……别过来……”破碎的字眼从她烧得干裂的唇间漏出,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陆夫人面色凝重地直起身:“情况不太好。风寒倒还是其次,惊吓过度,五内紊乱,心神溃散。这种病症极为凶险,若不得疏解,恐成痼疾……甚至……性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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