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语气严峻,“我医术浅薄,需得请我家那口子过来仔细诊治施针才行。”
沈桃桃的心已经完全沉入谷底。
那双带着血丝劈裂的指尖,那句“滚开……别过来”的惊恐呓语,再清晰不过的将她心底那个最可怕的猜测,串联了起来。
刚刚她看到宋三尸体时,就注意到他的胸膛上那片被狼爪抓过的皮肉上,除了齿痕,还有一些细长的不规则的抓挠痕迹。
那痕迹很小,仿佛是女子在反抗中留下的印记。
“我去喊我家那口子。”陆夫人说着就要转身冲出去,情势危急半分耽搁不得。
“等等,”沈桃桃突然开口,声音里是强自压抑的冷硬。
她吸了口气,“谢爷……外面风太大了,我这身上……像是着了点凉气,有点发冷。”
她转向一旁始终沉默,却将所有微澜都纳入眼底的谢云景,声音刻意放软了些,“谢爷,劳烦您……帮我去趟我家,取件厚棉袄。”
这请求来得突兀又刻意。
谢云景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沈桃桃一眼。
他薄唇紧抿,没有立刻应声,那沉默里蕴含的不赞同几乎压得沈桃桃喘不过气。他能猜到她试图掩盖什么。
“谢云景?”沈桃桃被他看得心头发虚,却梗着脖子又催促了一声,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恳求,“外面风真的大,吹得骨头缝里都冷。”
静默了几息。
“好。”谢云景最终开口,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他的目光在瑟瑟发抖的周寡妇,低头死死拧着布巾的周莹,以及炕上烧得神志不清的阿鹂脸上极快地掠过,不再看沈桃桃,利落地转身,推门消失在了外面的风雪中。
听着那踏雪的声音远去,沈桃桃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松弛了一丝。
她知道自己支开谢云景的把戏太拙劣,他定然起疑,但也顾不得了。
屋内只剩下她们四个女人。
沈桃桃的目光越过烧得浑浑噩噩的阿鹂,直直地刺向低着头的周莹,“阿鹂的衣裳和鞋,怎么会沾了雪水,湿得那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