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新出来后,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他站在门外,看着屋里映射出来的剪影,脑海里回想起济城的背水一战,那是他命运的转折,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老者,她的父亲,夏老。
其实也不过数月前,却仿佛隔世。
他进入卫军的军帐时,衣冠未破,剑未出鞘。
从城外到营地中心,守卫几千,竟无一人发现他的踪迹。
“不知阁下是谁。”
“晚辈沈令新。”
夏平的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沈老都督是你何人?”
“是父亲。”
他开口:“晚辈见过大统领。”
夏平惊愕地抬起头,往后退了两步,勉强稳住身子,呆愣在原地。
他死死地盯着沈令新熟悉的脸庞,忽然大笑起来:“沈家有后啊。”
沈令新站在原地不说话。
夏平抬眼盯着他:“我只想问,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三千。”
他淡淡开口,
“果然”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他:“三千对两万,梁王好狠的心啊。
你可知道被你调虎离山出去的军队,他们发现异常很快会回来支援我,难道你有信心能战胜我们卫国两万人吗?”
“夏统领,他们回不来了。”
“什么?”
“济州和新城的的桥连接了悬崖峭壁,你的部下好战,知道我们只有两千人一定急追,然而我们的部分人在后面烧了桥,还烧了他们的粮草。
苦寒之地,新城又是大梁之地,您说,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他瘫坐在地,这次真的,败了。
败在了故人之后的手里。
“那你为何来见我?”
沈立新负手而立:“年幼时父亲一直称赞夏将军骁勇善战,为国为民,晚辈只是想来拜访。”
“你怎配做他的儿子!”
故人之言犹如在耳,他慷慨激昂:“他一声光明磊落,你却如此狠绝,你可知,你的一句烧成,一个城的百姓,都化为了灰烬,他们何罪之有啊!”
沈立新默不作声,静静听着他的训骂。
“递我的青云剑来!”
他突然开口。
宝剑出鞘,直击对方要害。
沈立新利落转身,剑未出鞘,在空中借势翻身,挥拳而出,拳头带风,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
夏平节节后退,趁他不备抬腿横扫,犹如重鞭猛击。
沈立新闷哼一声猛然倒地,夏平乘胜追击,到底是青云剑法,招招逼人要害,沈立新的肩上和腿上破口,黑衣在身,血色却看不出来,仿佛没有半分受伤。
“你父亲都不一定能轻易胜我,还不出剑?”
沈立新抬手拭去嘴角鲜血,在下一秒腾空而起,长剑出鞘,剑法前所未见,快而准,打的难舍难分,剑光在半空中闪烁,沈立新左腿发力,侧身而出,他还未看清他的招式,长剑已经划过他的经脉,他惊呼一声,瘫倒在地。
沈立新剑指他的颈,夏平唏嘘:“不愧是沈老都督的儿子,这一身本领,当在他之上。”
“父亲当年并无叛意,您是知道的吧。”
“你父亲与我都不主战。”
他神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