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目光落在孙结身上,“你为人端正,也念著宗门香火,只是少了点破局的决断。往后水龙宗设『总掌事”一职,由你担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祖师堂北墙悬掛的济瀆古祠画像。
那是水龙宗源自济瀆古祠的印记,也是北宗一向引以为傲的“正统”依据,又补充道,“祖师堂本是济瀆古祠底子,北宗既一向以『正统”自居,便继续守著这祖师堂,打理宗门典籍与弟子传承的事。
但有一条,北宗再不许拿『古祠正统』压制南宗,往后宗门大小事,你得先听南宗的实务反馈,再做定夺。”
孙结闻言一证,隨即面露愧色地拱手,“谢苏先生体恤,定不负所托。”
他心里清楚,这安排既保留了北宗“守祖地”的顏面,又掐断了北宗自视甚高的旧习让他这个“总掌事”能真正统筹內务,而非空有虚名。
紧接著,苏尝转向一旁神色复杂的邵敬芝,语气冷了几分,却也给出了明確权责,“你有爭权的心思,倒不如用在做事上。
往后你当『外务主事”,专管龙宫洞天的物资周转,以及与我尝安商行、披麻宗等山上宗门的对接。
毕竟你能先开口提『效劳』,总比缩在后面等结果的人,多了点胆子。”
话锋微转,青衫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警告,“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敢借著外务的权力,再搞南宗独大的小动作,或是中饱私囊。
不用孙结来告,我自会让你知道,比爭权更可怕的,是丟了立身的根本。”
邵敬芝獴看衣袖的手微微一松,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这是眼下最好的结果。
既得了实权,又能將精力放在对外事务上。
她低头应道,“谨记苏先生教诲。”
两人的安排落定,祖师堂內紧绷的气氛终於缓和了几分。
水龙宗眾长老与供奉悬著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一来是苏尝安排的还算公允,二来至少不用担心今后成了天涯零落人。
见水龙宗眾人渐自安心,苏尝也语气放轻鬆了一些,“诸位也不用觉得今天我是来抢你们水龙宗祖业的。
一来龙宫洞天归属何人,你们水龙宗祖师又是如何发家的。
相信大多数人都清楚,不知道的可以找孙宗主问问。
二来水龙宗帮我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水龙宗歷代聚集香火,想在洞天打造日月雏形助力修行,却因不得其法进展缓慢。
这个毛病,我可以请託龙宫洞天那位真正的主人为你们解决。”
这话一出,无论是孙结还是邵敬芝,亦或者那些长老和供奉尽皆是眼中一亮。
说到底,他们都是修行者,最渴望的还是破境。
先前受限於洞天日月根基薄弱,又因资源分配不均才互相斗爭。
如今能有开源之水滚滚而来,何必为了点滴权利,放弃如似锦的前程。
这一下,无论是南宗北宗,都没了旁心。
事已妥当,苏尝便最后问了一声,“孙宗主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孙结看似隨意说道,“饮水思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