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嘆一句。
“他母亲去的早,一直都是朕在旁边亲自看顾。如今朝政艰难,便没有精力再一直看著他,却没想到就已是变成了这般样子晋王妃可有大碍吗”
晋王妃好歹也是朝廷功臣之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消息传了出去,只怕连带著皇家的顏面都会受损。
“並无大碍,轩儿虽是醉了,可心中终究也知道轻重的—就是实在是哭得厉害,並且没有子嗣一事,始终是梗在心中,整日忧虑惶恐。”
听到这话,崇平帝眼中也是不由又露出了一丝疲惫,不过面上,他却是平静应道:“便是没有子嗣,她也是轩儿明媒正娶进府的正室王妃,只要朕还在位一日,就谁人也赶不走她,你且去告诉她便是。”
“是.”“
话说到这,终究是一些扰人心烦的事,所以崇平帝也再没了什么胃口,便让旁边候在的宫女將膳食端了下去,本欲重新看起案前摺子,谁知一旁的苏皇后看了一眼浓重夜色过后,便也是对著崇平帝忧虑说道:“陛下,这摺子哪里又是一日看得完的如今夜深了,自然也该休息,保重龙体才是。”
“嗯—..”
崇平帝隨口应了一声,可见一旁的苏皇后只低著头,似没有离去的意思。
稍顿了一顿之后,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外间夜色,也觉得是有些晚了,稍一默然过后,便也轻轻放下了手中摺子。
苏皇后见状,脸上总算也是露出了几分笑容,便连忙上前去扶著崇平帝起了身。
“陛下要去哪休息妾身自先去安排一番—”
崇平帝听到这话,也是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便是轻摇头道:“你都亲自来送膳食了,我难道还能视若无睹,转去其它宫中吗”
没有称朕,而是称我,也是显示出现在的崇平帝,总算是放下了平日里几分的帝王威严,回归到了一个普通丈夫的角色。
另一边。
苏皇后闻言,也是笑了,姣好面容上也是微红起来,却也不多说,只是与崇平帝一同朝著寢宫而去了。
外间冷风呼啸,月光似银洒落,宫墙遮隔,好一片漆黑寂静。
这是崇平六年的四月。
这一年,黄河稍一冬解,又下了几场雨后,便是豁然决堤,致使山东,河南等沿途诸省受灾严重,泽国千里,灾民遍地。
內阁阁老黄瑞阳冒著浓重夜色,料峭春雨,亲临黄河之畔,看著眼前汹涌而过的咆哮黄河,面色凝重。而在他的身后,万千火把在夜中奋力摇晃,好似一条晃动不休的火龙。
这一年,东南沿海倭寇为患,愈演愈烈,劫掠地方,百姓苦不堪言,几近又復前明嘉靖朝之祸烈!
新任浙江巡抚林瑞伏在案前,几许昏黄油光,映衬出其人肃穆脸庞,在他面前,浙江全省堪舆图平坦铺开,亲笔標记无数。旁边又堆了眾多文书,翻阅百遍之下,已是起了毛边。
这一年,神京城东的一处毫不起眼的陈年宅子之中,也多出了两个旁无牵掛,相互依偎的小小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