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咔哒”一声拧死,高云翔还顺手往门把手上缠了圈毛巾——防着外面有漏网之鱼偷听,也防着这姑娘玩什么花招。
他靠在门板上,后背抵着冰凉的铁皮,手里捏着那台运动相机,拇指在播放键上轻轻摩挲。相机屏幕还亮着,刚才壮汉踹门、举着避孕套包装撒泼的样子,方佳兰躺在床上装无辜的表情,一帧没落全录着,连她眼里那点转瞬即逝的慌乱都拍得清清楚楚。
方佳兰还瘫坐在床边,刚才那股子楚楚可怜的劲儿散了大半,脸上又惊又怕,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布料里。她偷瞄了一眼高云翔手里的相机,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肩膀微微发颤,像只被雨淋透的兔子。
“怎么不装了?”高云翔嗤笑一声,划开相机屏幕,把刚才的录像调出来,声音开得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两人都听见。壮汉的粗嗓门、她自己带着哭腔的“求救”声,在狭小的民宿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讽刺。“刚才不是挺能演吗?又是被闺蜜抛弃,又是身无分文,怎么着,现在没人给你搭戏,就说不出话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方佳兰。这姑娘长得确实周正,皮肤白得不像常年在高原跑的人,刚才脱了外套露出的曲线确实惹眼,可惜心思没用到正地方。高云翔见过的美人不少,特战时期执行任务,接触过形形瑟瑟的人,光有脸蛋没脑子的,或者一肚子坏水的,他一眼就能看穿。
方佳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慌了。她知道这相机是铁证,真要是交给警察,别说讹钱的事儿办不成,她自己还得跟着进去喝几天茶。刀疤陈的手段她见过,要是拿不到钱,别说她爸的腿保不住,她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大哥……我……”她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连贯,“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没办法?”高云翔挑眉,蹲在她面前,相机屏幕凑到她眼前,“没办法就出来设仙人跳?没办法就拿身体当筹码?我看你挺有办法的,递烟摸大腿那套,挺熟练啊。”
这话戳中了方佳兰的痛处,她猛地抬起头,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我要是有别的办法,能这么做吗?我爸欠了赌场两万块,他们说今天再拿不到钱,就打断他的腿!我妈走得早,家里就我们父女俩,我除了这个,还能怎么办?”
“赌场?”高云翔捕捉到关键词,眼神一沉,“哪个赌场?谁让你来讹我的?”
“是……是萨勒吾则克乡的‘野狼茶馆’,老板叫刀疤陈。”方佳兰哭着说,双手捂住脸,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我爸前段时间在那儿赌钱,输了两万,写了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