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张寒山,正悠闲地坐在一辆开往邻市的长途大巴上。
车厢里弥漫着汗味、面包、方便面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
他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夹克,脸上带着长途旅行的疲惫。
看起来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外出务工的中年男人。
大巴车在距离一个临时检查站百米开外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
车厢里的乘客开始骚动,纷纷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
“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多当兵和警察的?”
“看那架势,是出大事了!”
张寒山也跟着伸头看了一眼。
随即又缩了回来,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心里却在冷笑。
天罗地网?大网的漏洞可是很多的!
很快,两名武警踏着沉重的军靴上了车,目光扫过每一个乘客。
“所有人注意,例行检查,请大家配合!”
一名年轻的武警战士持枪站在过道中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家有没有,在乌龙镇或者附近站点上车的?”
车厢里瞬间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眼神躲闪,生怕自己惹上麻烦。
就在这时,心理素质极强的张寒山懒洋洋地举起了手,打破了沉默。
“同志,我。”
他第一个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憨厚又略带不耐烦的表情。
“我在乌龙镇前一站,那个……三岔路口上来的。怎么了?出啥事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车厢。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两名武警战士的,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张寒山心里在冷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心理学上,真正的罪犯第一反应永远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他,偏要反其道而行。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有点愣头青的中年务工人民。
武警战士盯着他看了几秒,感觉好像有些面熟。
“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哎哟,同志,真不巧。”张寒山一拍大腿,满脸懊恼。
与此同时,大巴车里又有几个人举起手,纷纷说自己也没有带身份上再身上,倒是阴差阳错的给张寒山打了个掩护。
“钱包忘在昨天的衣服里,衣服一大早被婆娘洗了。出来得急,身份证还在钱包里呢!你看这事儿闹的。”
张寒山一边赔笑说着,一边掏出一包廉价的香烟,热情地递过去一支。
“同志,抽根烟?我叫王国庆,家住石头村,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王国庆是老实人。”
武警战士没有接他的烟,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好几秒。
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只是按流程用对讲机核对了一下。
“指挥中心,核查一个身份。王国庆,石头村人。”
片刻后,对讲机里传来回复。
“指挥中心收到。经与户籍系统核实,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