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戚。
虽未开口说话,但显然,白羡安的一席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白大人这话未免有失偏颇。”赵悉不赞同道:“若此事为真,姜家为何偷换主母,不正是我等需要查明的?”
若所有人都顺着白羡安的话去想,恰恰是被他带得歪到沟里去了。
白羡安蹙起眉,正待开口——
此前一直静立一旁的苏氏忽然抬眸,声音虽带着久未言语的淡哑,却依旧清越从容,一字一句清晰得体:
“颜大人好记性。妾身也记得,当年万寿宴上,大人是与夫人和府上大小姐一同入宫的。”
她微微一顿,见众人目光汇集,才继续温声道:
“宴席之间,令嫒聪敏过人,解开了西域进献的九曲玲珑环,四座皆惊。”
一旁的杨氏忍不住嗤笑插话:“这桩事京城谁人不知?早已传为佳话了。”
苏氏却不急不恼,眸光沉静,转而道:“但鲜有人知的是,之后令嫒不慎失手,打碎了先皇后心爱的那盏琉璃缠枝莲纹杯,当时惊得面色如雪,不知所措。”
话音甫落,颜尚书花白的眉峰骤然一紧,持须的手指也顿住了。
旁侧的姜世安同样神色微变,看向苏氏的目光里已掩不住惊疑。
苏氏依旧平静,徐徐又道:“后来,令嫒向先皇后敬献了一枚绣有岁寒三友纹样的荷包,针法细腻、意境清雅,反得皇后娘娘称赞了一句。”
说到此处,颜尚书已然容色动容,目光深沉地望着苏氏——
只因这荷包实非颜家小姐所绣,而是当年苏氏察觉小姑娘无措,特命身边女官悄悄送去解围的。
此事极为隐秘,就连颜家也仅有寥寥几人知晓。而此刻苏氏为自证身份,却仍言辞含蓄,并未当堂点破这桩旧情。
颜尚书不由深吸一口气,肃然叹道:“此事细节……确实只有老夫与家中几人知晓。你竟……”
“凭此旧事,不足为证。”白羡安道,“时过境迁,总有宫人或他人口耳相传……”
“若依白大人此言,”云昭冷声打断,唇角绽出一抹冰冷的讥讽,
“今日不论她举出多少旧事细节自证身份,您是否都能以‘或有人知晓’为由驳斥?
难道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