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死明志,才能证明所言非虚?”
这就是这世道的可笑之处。
莫非一定要逼得人剖腹取粉,才有可能自证清白?
云昭心里清楚得很,被人质疑时,绝不能顺着对方思路走,而是要把对方从质疑别人的制高点拉下来,将他送到被质疑的位置上去。
堂下的百姓也在这时议论纷纷:
“这云小姐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总觉得白大人今日不似平常,好像刻意针对苏氏似的?”
“细想想,若我被人替换,家中上下都不认,这该如何自证?真叫人不寒而栗!”
云昭目光如刃,刺得白羡安想起昨夜被窥破隐秘的不安,他心头猛地一凛,竟一时语塞。
云昭忽而转向轮椅上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女子:
“他们都说你是苏氏,那我问你——
此刻竟有人在此质疑你的身份,冒认你的夫君、你的女儿,你为何还不厉声喝骂其大胆无耻?
堂堂尚书夫人尚在堂上,岂容他人肆意冒充?!你为何不说话?!”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朝轮椅上的女子投去怀疑的目光。
百姓们也恍然大悟,议论声更甚:
“是啊!就算病重,身边嬷嬷也该代为发声啊!”
“看她脸上,竟无半分怒色,实在不合常理!”
“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说,堂堂尚书府,将一个假货养在家中,反倒让真的流离在外,尝尽苦楚?”
赵悉一拍惊堂木,斥道:“苏氏,你可有何话说?”
那女子冷汗涔涔,剧烈咳嗽起来,嘶哑道:“唔……唔……”
云昭眼色一厉。
姜世安急忙上前:“诸位大人明鉴,内子近来感染风寒,喉咙沙哑,实非不愿,而是不能开口啊!”
云昭与真苏氏交换了一个眼神,皆看到彼此眼中的讽刺——
前后不过几日,姜世安竟已毒哑了南乔的喉咙!
姜世安果然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