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开国元勋之家果然是不一样。
云家也太气派了!”
杏子搀着赵明珠的胳膊,左右观望着的同时不停地小声惊叹着。
高堂轩宇中零落散着几个小湖泊,在午间的煦日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透过闪动的灵光依稀可见水面下轻快摆尾的锦鲤在撒欢。
杏子欢快的情绪也感染了赵明珠,脸上也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云家说老太君思念外孙,要赵明珠提前一天入府。
今日一早便派了马车去赵家接人。
“小姐,这里便是大堂了。
老太君、家主和夫人他们都在这里等您。”
带路的奴婢说完就退下。
老太君就坐在高堂的上座,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就像树桩上的年轮,蜿蜒不绝。
一旁陪着共坐座的是个看起来双目如炬的中年男子,浑身上下透着不怒自威的庄严感。
这应该就是云家家主,云深。
赵明珠敏锐地在除了老太君和云深外的一众好奇打量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个眼底交织着复杂情绪的女人。
她站在老太君的侧后方,随时准备侍奉。
悲戚、隐忍、惆怅聚在一个妇人眼中,仿佛要化出水来。
“我的明珠呀”
云孙氏年岁已高,拄着拐杖蹒跚地就要下阶,满芳赶紧扶住她。
或许是见赵明珠而思及亡女,云孙氏的情绪也波动。
萎缩的双唇微张,却只是难抑地颤抖,“都这么大了”
赵明珠握住云孙氏苍老的双手,轻轻合在自己的掌中。
“外祖母,明珠不孝,这么多年都没能来看您。”
云孙氏动情的样子也叫赵明珠心尖一颤,她没由地想起每年在青州,大大小小的节日,除了父亲,云家也不曾落下红包和礼物。
这份不曾谋面却不绝如缕的疼惜,是云家对母亲的爱屋及乌。
“青州到京城,路途遥遥。
你也要在那里照顾祖母,不能进京拜访不是你的错。”
云深说。
祖孙俩的这一幕,也叫他动容,“何况你是如此懂礼数的孩子,书信问安,年年不忘。”
“你舅舅说得对。”
云孙氏顺着赵明珠拂手帕为自己拭眼泪的动作,眼底的欣慰都透着赞赏。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立刻将身侧的满芳拉至身前。
欣喜道,“明珠,这是你芳姨,你出生后在青州照顾了五年。
你可还记得?”
满芳垂眼,微微福身:“小姐。”
“使不得。
您待我如乳母,怎可对我行礼。”
赵明珠拦住满芳,“您离开青州后,我时常思念,一直将您亲手绣的荷包带在身边。”
说着,她掏出一个绣着三花猫样式的荷包。
岁月沉淀,这荷包已然泛黄,但三花猫却依旧灵动。
满芳看着就红了眼。
“明珠长这么大了,芳姨都要抬着头看你了。”
语气里不免感慨,却也带着宽慰。
“人家明珠刚到,没点茶水招待,还不叫人家落座,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依我看,还是饭桌上以情入酒,畅所欲言。”
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