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害怕,怕这药对皇儿不好……”
她没有直接指控皇后下毒,但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恐惧和疑虑。
燕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看向那碗药,目光锐利如刀。
沈凌波?又是她!
前朝那些老家伙们参奏云袖“妖妃惑主”
的折子,背后未必没有坤宁宫的影子!
如今送来这碗药?
燕寒本就因云袖有孕而对她格外怜惜,此刻见她如此惊惧落泪,心中对皇后的不满和猜忌瞬间升腾。
他揽紧云袖,冷声道:“爱妃不必惊慌,不想喝便不喝。
朕的皇儿,自有朕来护着!”
他转头对侍立一旁的宫人厉声道:“把这药端出去,倒了!
传朕旨意,丽昭仪的安胎事宜,由太医院院判亲自负责,每日脉案直呈御前!
其余人等,不得插手!”
“是!
陛下!”
宫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忙端起药碗,躬身退下。
云袖伏在燕寒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此刻不加掩饰的维护,心中涌起巨大的满足和一丝扭曲的快意。
她赌对了!
赵明珠说得对,示弱、依赖、将矛头引向皇后……果然奏效了!
她抬起泪痕未干的脸,眼中闪烁着水光,低声道:“陛下……臣妾是不是给陛下添麻烦了?皇后娘娘她……”
“不必提她!”
燕寒打断她,语气森然,“你只需安心养胎,给朕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子。
有朕在,谁也伤不了你们母子!”
暖阁内温情脉脉,暖炉炭火噼啪作响。
暖阁外,寒风呼啸,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端着那碗倒掉的药渣残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通往坤宁宫方向的回廊深处。
那碗未能入口的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虽未激起预期的巨浪,却在平静的水面下,搅动了更深的漩涡。
帝后的裂痕,因这小小一碗药,骤然加深、公开化。
乾清宫与坤宁宫之间的那条路,似乎从未像此刻这般,遥远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