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德妃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云袖苍白的脸上,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本宫的儿子,永执,当年也是‘意外’坠崖身亡。
那年,他才十三岁。”
燕永执?那个传说中丰顺帝曾经最属意的皇子。
德妃的嘴角扯起一丝冰冷至极的弧度,眼中却无泪,只有沉淀了多年的恨意。
“意外?呵……本宫查了十年。
那匹‘意外’疯的马,在坠崖前,有人亲眼看见,它被喂了疯马草。”
她的目光看向云袖,“而当时,有动机,有能力,又恰好在那附近的人,只有一个——东宫太子,燕彻执。”
云袖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冷。
太子的心狠手辣,她早有耳闻,但亲耳听到如此隐秘的指控,依旧让她心惊胆战。
“本宫活着,就是为了……”
德妃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她微微倾身,靠近云袖,冰冷的气息拂过云袖的耳廓,“看着那个害死我永执的凶手,如何一步步走向他的报应!
看着他的储位,如何被人夺走!
看着他的野心,如何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看着云袖眼中剧烈闪烁的恐惧和那一丝挣扎求生的欲望,一字一句,如同魔鬼的低语:“丽昭仪,你腹中的孩子,是陛下暮年唯一的期望,是某些人最大的眼中钉。
你孤身一人,能护得住他几时?想活命,想保住你的孩子,想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跌下来……我们,或许可以互相取暖。”
云袖抚着小腹,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灰败的眼中,一点点燃起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