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冰冷的江水泼在陈大石身上。
“咳……咳咳……”
终于,陈大石有了些反应,眼皮开始翻动。
士兵停下手中的动作:“少将,他醒了。”
方才的男人闻声后重新进入。
他蹲下身子,一手握住陈大石的脖颈,将他从地上提起:“你叫陈大石?”
陈大石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张开嘴,但气息微弱,根本让人听不清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男人被吸引得不由将头靠近陈大石,却忽然感觉脸上一黏——陈大石朝他啐了一口口水!
男人怒火中烧,加重了手上得力气;“你是不是找死!”
看着陈大石窒息的模样,他恶狠狠地说,“说!
裴逸麟安排你入京到底意欲何为?你说了,我给你个痛快。”
陈大石不语,只是原本就浑浊的眼睛越来越黯淡,眼皮也渐渐向下耷。
男人有些奇怪,刚要命人再端盆冷水来让陈大石更“清醒”
一些,但一道猩红忽然从他嘴角流出——陈大石咬舌,他要自尽!
“你!”
男人立刻松开手,陈大石像死尸一般摔在地上,头颅重重撞地。
“陈大哥!”
不远处的刘卞看清了这一局面,痛心疾,泪流满面,“陈大哥你这是为何?”
陈大石张开嘴,用尽最后的力气:“谢晨决……狗贼……你……狗贼。”
像是说完了最后的遗言,不存在任何遗憾般,陈大石嘴角咧起一抹笑容,口中鲜红淋漓。
陈大石死了。
“呵,这样也好,免得我还要擦剑。”
被称“少将”
的男人冷笑一声,看陈大石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死去的老狗一般,“把他丢进河里。
至于这个……”
他扭头看向刘卞:“好生看管,他暂时还不能死。”
河州城边境,在此久候许久的昭霖军已经无所事事几日。
“将军让我们接应的人到底在哪,怎么还不出来。”
一个小兵说。
另一个小兵附和:“是啊,将军不在,韩帅也不知道在哪。
咱就在这里干等着吧。”
忽然军号响起,多年的训练导致的肌肉记忆让所有士兵全部立刻起身,等待号令:
“林将军传令,所有人跟随我去支援裴少使!”
裴逸麟一行人的船本在月夜中缓缓前进,突然一支箭矢射出,稳稳当当地击在甲板上。
半斤立刻起身:“有埋伏!”
裴逸麟眼中寒光一闪,谢晨决竟想赶尽杀绝!
看来,陈大石和刘卞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单手撑地支撑自己站起来,半斤刚要拦住,就被裴逸麟伸手拒绝:“去取我的剑来。”
少爷的性格半斤了解,且这种危机关头二人再磨蹭就是笑话,半斤点点头,拿了配剑给裴逸麟。
一条船挡在了裴逸麟船前,紧接着一个个黑衣人如同离弦的剑一般,纷纷跳至船甲板上,二话不说便挥剑开始动手。
一时间,刀光剑影,冰冷的夜雾被锋利的尖刃劈开,方才的宁静不复存在,寒光凛冽,那些黑衣刺客全是不要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