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接旨。”
昭霖军跟着林必安在南疆征战沙场数年,将士之间的凝聚力与默契早已炉火纯青,此时说是“重组”
昭霖军与禁军,不如直接说是要削弱林必安手中实权。
此举虽然会削弱两军的战斗力,但……
一能削弱林必安,二能牵制京城沈家。
至于战斗力,后期重新培养也不是不可——当务之急是必须稳住自己的丰顺帝的皇威。
河州城外的驿道,尘土飞扬模糊了天空,空气里尽是沙尘泥土的味道。
林必安与昭霖军铁骑如同洪流一般,一路荡平了负隅顽抗的夜枭残部,杀入城中。
将士们脸上带着胜利的余悸,开始清扫城中的尸体。
韩冲一身浴血,盔甲上布满刀痕,他快步走到林必安马前,见援军已到却无太多喜色,反而带着一丝焦灼:
“将军,裴公子不见了。”
“什么?”
林必安猛地勒住缰绳,跨下的战马因此而前蹄腾空,出嘶鸣。
林必安的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心中一沉:“怎么回事?”
韩冲脸上的神色颇为凝重:“末将刚才询问了当时在裴公子身边的亲卫,说……说裴公子看见刘卞被身手极好的夜枭掳走,公子当时就着急,单骑便追了过去。”
“蠢货!”
林必安怒骂一声,一拳砸在马鞍上——裴逸麟,你这个一根筋的傻子!
刘卞就是个诱饵,这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你竟真敢去追!
山林里树木遮天蔽日,不知埋伏了多少等着要他命的豺狼虎豹。
“点一百轻骑,随我一同……”
林必安的话语还未落下,却忽然被打断。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传令兵高举明黄卷轴,高声喊道:
“圣旨到——”
传令兵下马,“林必安接旨!”
林必安看着那道明黄圣旨,心头忽然猛地一颤。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臣接旨!”
传令兵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霖军统领林必安,即刻率领所有兵马,火返京!
钦此——”
林必安声音低沉,竟带上了一丝颤抖。
他接过沉重的圣旨,如同烫手的烙铁。
“臣接旨……”
裴逸麟此刻生死未卜,刘卞作为仅存的人证下落不明,可偏偏这圣旨重的可以压死人。
“韩冲!”
林必安稍作思量,带着破釜沉舟的意气,“你即刻整军带领昭霖军奉旨回京,不得延误。”
“将军……”
一种不好的念头在韩冲心中缓缓升起,他带着试探,“那您呢?”
裴逸麟翻身上马:“我去找裴逸麟。”
他动作干净利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从!
你立刻带大军走,我必须去救裴逸麟。”
“太危险了!
将军,您这样做陛下一定会生气的,不如让末将去。”
韩冲道,“您是大将军,不能有闪失。
而且抗旨……若陛下株连您的家人该怎么办?”
“闪失?”
林必安满脸不在乎,眼中却是不顾一切的冲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