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的别耷拉着张脸啊,都开心点!
来,喝酒!”
林家正厅,林必安为自己举办的这场欢送宴如期举行。
这屋子里除了林续,便全是林必安相熟的好友们。
淑德夫人丢下一句:“有我在,你们这群年轻人放不开”
便回自己屋中呆着了。
但就目前这个状态看来,或许淑德夫人在不在,影响都不大。
林必安看自己吆喝这一嗓子,在座的各位依旧没被调动起情绪,不知是生闷气还是也被离别的情绪感染,他一屁股瘫倒椅子上,嘟囔道:
“早知道你们都这副样子,我就不办这个宴了。”
大家都没说话,但坐在林必安身边的裴逸麟倒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必安忍不住又问:“我第一次从京城去南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不舍得?这都不是第一次了,倒是难过起来了。”
“你第一次去南疆的时候,我们谁知道你这一去就是五年呢?”
裴逸麟说。
这句话像是叹气,也像是惋惜。
“是啊。”
坐在桌边的燕彻执开口,“这次放你回来是因为打了大胜仗,回来给你们庆功。
可是恐怕到现在,那些蛮族还没恢复元气吧?再等打一次大胜仗,十年,还是二十年?”
“你别说这话,让我娘听见又要嚷嚷着找陛下把我这个‘大将军’撤了。”
林必安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但也别替我惋惜了——当初是为了不读书才去边疆,如今再去,我倒是真的热爱那里。”
燕彻执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原以为这个可能大字不识几个的傻大粗,竟然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读书不必拘泥于书本纸业,这广袤的天地就是专属于你林必安的‘书本’。”
兴许是这沉闷的气氛让赵明珠觉着不自在,她举起酒盏,站起身说道,“既然必安找到了自己心中真正热爱的,那我们就祝你马到成功,战无不胜——敬热爱!”
这话比林必安那句干巴巴的“来,喝酒”
更能扣人心弦,众人闻言全都很配合地举起酒杯,齐刷刷起身。
就连小林续都踩着板凳站起来,举着自己的空杯子加入他们:“敬哥哥!”
、
众人都被逗笑,也彻底被这奶声奶气的祝词点燃了宴会的兴致。
酒过三巡,赵明珠也喝得醉晕晕的,她靠在桌上用胳膊撑着脑袋,笑眼朦胧地看着对面三个几乎“扭打”
在一起的三个人。
林必安喝的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子,可裴逸麟还搂住他的脖子,作势就要再灌一杯下去。
林必安不从,偏着头想要躲开这杯酒。
偏偏燕彻执这位平日里天天端着的皇太子,此刻也喝的伶仃大醉。
他双手禁锢住林必安的头,就要帮裴逸麟灌酒下去。
赵明珠忽然又想起在青州的一帮狐朋狗友了。
那时在青州,有他们相伴,她觉得自在又潇洒。
后来来了京城,父亲不让她再回青州,她原本担心自己做不好这个“大家闺秀”
,也担心自己“克母”
的名声传出去让自己举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