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圈椅中的钱守善眉头紧锁着听着面前两个人的争执。
“尚书大人,”
言啸川激昂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劲,他焦急道,“这消息的来源指向十分明确地说云深观三清像下藏有漕案关键账册,此事咱们刑部必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依我看,应该立即派人去暗中控制云深观,以免夜长梦多,被奸人转移或销毁。”
言啸川,刑部主事。
钱守善着手培养起来的新人。
但另一边的侍郎孙敬中一听这话,立刻反驳:
“言主事还是稍安勿躁吧!
此事无论怎么看都相当蹊跷——消息的来源是匿名的,出处也是来历不明,谁知道是不是是谁设下的圈套?我们怎可轻举妄动?且云深观是道家清修之地,我们无凭无据地就贸然控制或搜查,若最终空手而归,必然引得非议,还会打草惊蛇!”
孙敬中喝了口水,又道,“我觉着,还是暗中查访,待消息的真伪得到核实后再定行止!”
“孙侍郎!
等我们查访再核实后,黄花菜都凉了!”
言啸川恨不得拍案,“漕运贪污案牵扯甚多,如今加上楚王的介入,朝野上下都相当瞩目此案,我们必须抓住所有线索!
否则若放任关键证据的流失,我等如何交差?如何对得起朝廷的俸禄?如何对得起百姓?”
果然还是年轻人有些年轻气盛,说到义愤填膺之处,少年甚至有些眼眶红。
二人争执得你来我往、热火朝天,唯独钱守善一言不、沉默地听着。
说实在,他更偏向孙敬中的稳妥。
但是言啸川的少年之气也的确触动他。
良久过后,钱守善终于开口:“言主事忠心可嘉,孙侍郎也言之有理。
这样,言啸川,我给你手令,准许你带两名差役前往云深观,就以核查防火安全为由,入观进行查看。
但你切记,不可声张、不可扰了道人清修,更不可擅自行动!
所有的一切,皆以观察为主。
若有任何的现,便立刻回报。”
这算是个折中的法子。
顺着言啸川,给他一个调查的机会,但也限制了其行动范围,免得他轻举妄动。
言啸川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风风火火领了命便冲出去,生怕慢一步,那藏在云深观的证据就会灰飞烟灭。
“多谢钱尚书!”
孙敬中看着言啸川的背影,有些担忧地扭头看向钱尚书:
“钱大人,啸川这孩子年轻气盛,只怕……”
钱尚书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你想说的,我何尝不知道?但这世上,多一个啸川这样的人总不会是坏处。
少年心气是不可多得之物,我也不好总是打压这孩子那点热忱。”
他起身,“你派点人,暗中跟着也行。”
孙敬中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不过说到底,言主事的确是有冲劲。”
二人一同起身离开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