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挡着从光牢裂缝中不断渗出的黑色怨气侵蚀,但也仅能维持住光牢附近一小片区域不再恶化,无法逆转整体局势。
药气与怨气交界处出“滋滋”
的轻微声响,如同冷水滴入热油。
“没了,甘草一点都没了!”
赵大勇看着手中空荡荡的油布,绝望地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旁边药柜上,木柜出沉闷的响声。
王越泽紧握着纪怜淮冒死带回来的新药方,手指因用力而关节白,目光急而反复地扫过“夜交藤”
、“合欢皮”
、“无根之水”
这些关键字符,大脑以前所未有的度运转,试图在绝境中拼凑出最后一线生机。
“安神方,魂不安……‘亡语’……”
他喃喃自语,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难道‘亡语’不是一种主动的攻击手段,而是指那些因为魂魄不安、无法脱而出的痛苦声音?或者说,这烟童本身,就是‘亡语’的集合体?那童声和老妪声……就是我们需要安抚的对象?”
这个想法让他脊背凉,但也指明了方向。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咔嚓——嘭!”
一声更加响亮的脆响传来。
符阵的一角终于彻底承受不住连绵不断的冲击,崩裂开来,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整个光牢的金光瞬间暗淡了过一半,稳定性大降。
烟童出一声蕴含着残忍快意的尖锐厉啸,一部分浓稠如墨的烟雾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般,从巨大的缺口处猛地探出。
带着刺骨的寒意和腐蚀性的怨念,直袭向离缺口最近、正在懊恼的赵大勇。
“小心!”
郁尧低喝一声,一直扣在左手中的那两枚古朴铜钱早已蓄势待,此刻如同两道金色闪电激射而出,精准地打在那条烟雾触手上。
“噗嗤”
一声,触手被铜钱上蕴含的破邪之力击散,化作黑烟缩回。
但郁尧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一分,嘴角无法控制地溢出一缕鲜红。
维持这残缺符阵对他道力的消耗已接近极限,刚才分心救援更是雪上加霜。
“药心”
门前,纪怜淮的“共鸣”
似乎终于触及了核心。
门栓上那冰冷刺骨的怨念,开始产生明显的变化,不再那么充满攻击性,反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流露出一股浓郁无法化解的委屈和深不见底的迷茫。
更多的画面、更清晰的情感波动汹涌而来:
一个面带病容,眼神疲惫却透着儒雅之气,身穿洗得白的体面长衫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待形象逐渐清晰,正是这家医馆的老医师。
“他”
偶尔会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这扇门前,并不进去,只是隔着门板,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嘱咐几句关于药材处理或者某个药方的注意事项。
那语气中除了疲惫,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和无奈?门内的那个瘦小身影总是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站到门后,认真地应答。
声音稚嫩却坚定,称他为“师父”
。
画面一转,是更深沉的夜,药碾子出规律而沉闷的“咕噜咕噜”
声响,油灯的光芒将阿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