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出了寻常导演的范畴。
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带着更深的疑问,纪连淮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房间。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她立刻通过加密通讯器联系了王越泽。
将老张师傅的话以及林慕云不同寻常的反应详细告知。
“老纪,你这‘休假’休得可真是波澜壮阔啊。”
王越泽的声音带着调侃,但随即转为技术性的专注,“按照你提供的线索——‘畅音阁’、名伶惨案、点翠凤钗、染血戏服——我已经在古星时代的故纸堆里初步筛了一遍。
官方记录确实语焉不详,但在一些边缘野史和当时的小报缝隙里,找到点蛛丝马迹。
津门确有个‘畅音阁’,当年红极一时,台柱子叫月瑶,艺名‘瑶卿’,色艺双绝,后来……据传是卷入了桃色纠纷和派系斗争,被构陷通敌,不堪受辱,在戏楼后台吞金自尽了,死状凄惨,身后名声也臭了。
时间、地点、人物遭遇,跟你那边的情况高度吻合。”
月瑶……瑶卿……纪连淮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能感受到跨越百年时空传来的悲意。
“至于林慕云导演,”
王越泽继续道,“我查了他的公开履历和有限的访谈,他对民国戏曲文化,尤其是津门梨园史,确实有异乎寻常的兴趣和深入研究。
有篇很早期的学术文章里,他提到过家族里曾有长辈与旧时戏班有过渊源。
但具体细节查不到,被保护得很好。
不过,结合他现在拍《红妆夜行》的执着态度,基本可以推断,他拍这部剧,绝不仅仅是为了艺术或市场。”
“我怀疑,他可能知道月瑶事件的更多内情,甚至……拍摄本身,就是他试图与这段历史对话,或者说,完成某种‘仪式’的方式。”
纪连淮说出自己的推测。
“可能性很大。”
王越泽表示同意,“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剧组现在就不是在拍戏,而是在……‘招魂’。
老纪,你处境有点微妙啊,既是参与者,又可能是这场‘仪式’的关键媒介。
务必小心。”
结束与王越泽的通话,纪连淮心情沉重。
真相的轮廓逐渐清晰,但危险的气息也愈浓郁。
月瑶的怨念因拍摄而被激活,林慕云导演看似冷静理智的外表下,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执念。
而她,身处漩涡中心。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纪连淮收敛心神,打开门,门外是冰见薰。
她手里拿着明天要用的戏服草图,神色如常,但眼神交汇时,纪连淮能感觉到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怜淮,没打扰你休息吧?”
冰见薰走进房间,将草图放在桌上,“明天的戏服有几个细节要再跟你确认一下。”
她说着例行公事的话,声音却压低了些,“刚才收工的时候,我注意到林导又一个人留在‘海棠院’了,对着空戏台站了很久。
还有,饰演班主的那位老老师,私下跟我助理嘀咕,说他这几天老是做噩梦,梦到有人在唱戏,哭得很伤心。”
纪连淮心下一沉。
连其他工作人员都开始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