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的手指也微微收紧:“是谁?叶桉?还是……”
她嗤笑一声,“那个被你藏得好好的、单纯得像张白纸的小女孩?”
听到“那个小女孩”几个字,顾云归的心脏像是被针尖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下意识地蹙起了眉,抬手轻轻格开了夏瑾言的手。
“别瞎猜。”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种不欲多言的回避。
“我瞎猜?”夏瑾言收回手,靠回床头,冷笑更明显了,“云归,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刚才那样子,根本不是吃饱餍足,而是像……”
她寻找着合适的词语,最终精准地命中靶心,“……像弄丢了什么最趁手、最合心意的玩具,心里空了一块,连和我上床都填不满了,是吗?”
她的话尖锐而刻薄,毫不留情地撕开顾云归的伪装。
丢了什么?
他确实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东西。
不是玩具。
那是一个会因为他一句话而脸红,会毫无保留对他笑,会把他当成全世界来依赖和崇拜的女孩。
是那种不掺任何杂质、纯粹到让他这种在泥泞里打滚的人都偶尔会恍惚觉得自惭形秽的感情。
那种东西,叶桉给不了,夏瑾言更给不了。
甚至他自己,在拥有的时候,都未曾真正意识到其分量。
直到失去后,那种空洞感才在每一次夜深人静、每一次欲望褪去后,变得格外清晰和硌人。
但他不会对夏瑾言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