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猛地坐起,拨开床帐就要下地穿鞋。
榻上睡着守夜的白绛,也第一时间起身披衣,快点灯。
虞瑾本就没睡踏实,神思已然清明,皱眉问道:“是后院这边的声音吧?快去看看,这是怎么了?”
“嗯,奴婢出去看看。”
白绛快系好外衫的衣带,疾步往外走。
“披着斗篷,当心着凉。”
虞瑾提醒。
白绛又折回来,拿了斗篷披上。
冲到院子里,跨院那边,好几个丫鬟也听见动静,睡眼朦胧出来查看。
“刚才怎么了?”
“是什么人在哭叫吧?声音听着好是凄厉的样子!”
“不会是进贼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石竹眼睛一亮,就要往外跑,被石燕一把薅住。
她拖着石竹,进了虞瑾屋,给白绛递了眼神。
两人共事多年,默契十足。
白绛顺手捞过一个小丫鬟手里灯笼,提着就出去了。
石燕石竹进屋,就全神戒备,守着虞瑾。
虞瑾沉思过后,摇头:“应该不是冲我来的。”
她今天虽言语挑拨了楚王妃,可楚王妃正面临更大的危机,就算记恨她,暂时应该也腾不出手来找她麻烦。
而至于说,她拿楚王妃当刀使,会不会有所愧疚?
楚王和秦溯做的事,明显楚王妃也是知情,甚至她还是支持的,毕竟她认定楚王争到皇位,最终受益人会是她儿子。
她只是没能力亲自出面为他们父子助力,否则——
算计自家的人里,也可明明白白记上她楚王妃一笔。
无辜吗?
楚王妃,包括夷安县主都不无辜。
她们默许甚至支持傅光遇来算计虞珂和虞家,这样的立场,注定了敌对!
虞瑾虽这么说,石燕依旧不曾放松丝毫警惕。
虞家这宅子地方不小,又是冬日的夜里,石板的后院小径不怎么好走,白绛去的时间有点很长,回来时,一脸的表情复杂。
“大晚上的,五公子拎根棍子摸进二爷和二夫人房里,把二爷给打了。”
虞瑾:……
她这小堂弟,的确调皮了些,但以前也没见他忤逆不孝,夜袭亲爹啊。
虞瑾默了默,也就猜到,方才的惨叫肯定是虞璟出的。
至于虞常河——
他一个成年人,又曾是个身经百战的武将,再如何,还能被个半大孩子打得吱哇乱叫?
虞瑾扶额,一晚上没睡,突然觉得太阳穴有点涨。
“璟哥儿没事吧?”
没被二叔二婶打废吧?
“五公子暂时倒是没事……”
白绛表情有点绷不住,强忍着没敢笑,“就……他打二爷的那一下有点狠。”
虞瑾不由紧张了一下:“还真把二叔伤着了?”
“也……不算伤着了吧?”
白绛纠结,“就二爷头上好大一个包,短时间怕是很难消下去。”
白绛解释:“最起码,两日后的除夕宫宴前,肯定消不下去。”
虞瑾:……
这熊孩子!
虞瑾这会儿困意袭来,又顺势躺倒在床。
石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