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去看望二爷吗?”
“依着二叔二婶的脾气,璟哥儿这会儿该是正挨揍呢,我去了,还能干看着?”
虞瑾打了个呵欠,踢掉绣鞋,又滚回床上。
石竹道:“不是叫您去帮忙打小公子,是小公子挨打,您不去劝劝吗?”
她其实,有点想看二爷头上的包长啥样。
“不去!”
虞瑾拉过被子,“那小子是有点欠收拾,让二叔给他紧紧皮,他没准能老实点。”
石竹什么心思,她也知道。
于是,又从床帐中探出脑袋,警告:“你也不准去凑热闹,给二叔留点面子。”
如果凑巧遇上了,那没办法,做晚辈的,若是特意跑去瞧长辈的热闹,这算怎么回事?
石竹抿抿嘴,也瞬间开始呵欠连天:“知道了,那奴婢也回去睡了。”
石燕跟她一起走了,白绛也重新熄灯入睡。
暄风斋里,很快又恢复宁静。
虞琢那边,同样听见动静被吵醒。
她住得离清晖院最近,第一时间意识到是虞璟的声音,连忙跑过去了。
只有虞珂,住得府里最僻静一个院子,并且她住的屋子,墙壁是有格外加固隔音,就是为了叫她晚间能睡安稳些。
皓月阁的丫鬟倒是听见动静,出去打听了情况,知道是二房父子吵闹,大晚上的,自然不会特意叫她起来。
年底这几天事多,虞瑾虽然睡得晚,次日也是清早起床。
虞常河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躲着不见人,于是,饭厅里,虞瑾就瞧见黑着脸的他,和面色略显憔悴的华氏还有虞琢。
虞常河的包,在左边额头。
青紫内里泛红的淤血大包,有婴儿拳头大小,连带着他那半边眉毛都肿起来了。
虞瑾看见,都不由的心惊:“二叔,你这……找个大夫过来处理下吧?”
虞璟那臭小子,这是对他亲爹下了死手啊!
多大仇,多大怨啊!
虞常河面沉如水:“糙老爷们,这连点皮外伤都不算,找什么大夫?不够丢人的!
以前在军营,每日里摔摔打打,我有经验。”
虞瑾:……
死不了我知道,可这也太有碍观瞻了!
除夕宫宴那日,难道要以这个为借口,推脱不去吗?
“手臂抬稳了,别偷懒!”
虞常河说着,又吼了一声正在院中扎马步的虞璟。
虞瑾方才进来就看见他了,只是虞璟背对院门,虞瑾又被虞常河的伤吓着,先没理他。
此时回眸,又是一惊。
虞璟马步蹲得双腿打颤,两只手上各端着几本书,手臂也在隐隐抖。
然后,脸上,脖子上,隐约露出被鸡毛掸子抽出来的血印子。
虽然下手的人有分寸,养两天就好,但并不妨碍此时看着触目惊心。
虞璟本就眼泪汪汪,咬牙坚持,被虞常河一吼,登时嚎哭起来:“您要罚我,罚跪不行?我扎不住啊……爹,我真知道错了,我可是您亲儿子,您不能小心眼,这么报复我!”
这么一哭,泄了力,他摔倒在地。
然后,约莫是真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不由分说,又赶忙抹了把眼泪,爬起来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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