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着冰冷的玻璃容器。
就在他指尖接触到玻璃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充满了痛苦与不甘的情绪,如同电流般,顺着他的指尖,猛地钻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幅幅破碎的、混乱的画面。
昏暗的手术室……冰冷的手术刀……刺眼的无影灯……主刀医生被口罩遮住的、毫无感情的眼睛……
以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和一声声微弱的、绝望的**。
“我的画……我的画还没画完……”
是程砚秋的残存意念!
这颗肾脏上,还附着着他被强行剥离时的、最痛苦的记忆和执念!
林默猛地收回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掌……掌柜的……”阿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指着那个玻璃罐,又指了指自己的腰,“他……他还活着……那他的腰子……是怎么……怎么到这儿来的?”
林默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残忍。
只有一个可能。
那个所谓的“透析”,根本就不是在净化血液。
江城市立第一医院的透析室,就是他们的屠宰场。
每一次透析,都是在用精密的仪器,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活人身上窃取着生命。
而那个院长,就是这一切的操盘手。
“我们走。”林默将玻璃容器小心翼翼地放回冷藏柜,关上了门。
他没有销毁它。
这是罪证。是程砚秋的,也是那些藏在幕后的畜生们的。
“走?去哪儿?”阿四已经六神无主了。
“去找程砚秋。”林默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他现在,比任何一个躺在这里的死人,都更接近地狱。”
一直沉默的Hei爷,突然抬起头,金色的瞳孔穿过冷库的墙壁,望向了城市的某个方向。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