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混乱,哪怕是大风也没能打乱他们的节奏。
他们的度不算快,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仿佛要将整片草原都碾在脚下。
“这群该死的华夏人!
就没人能挡住他们吗?”
巴图克图放下望远镜,罕见地爆了粗口。
他的五彩法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平日里总是带着神性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愤怒与焦躁。
可他的话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
阿德旺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其他头领要么盯着自己的马蹄,要么继续望着远方的敌人,没有一个人应声。
他们心里都清楚,阻挡这支队伍,就等于去送死——方才在战场上,敌人那重机枪的威力还历历在目:一颗子弹就能把人的身体撕碎,不是简单的一个洞,而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连骨头都能打得粉碎。
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那样的牺牲品。
“难道……难道我长生天的子孙,就要这样被这群华夏人欺辱吗?”
巴图克图见没人回应,情绪更加激动,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朝着空气劈了一下,刀身划破空气出“咻”
的一声,却没能驱散营地里的死寂。
底下的人依旧沉默着,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头领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巴图克图,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奈:
“萨满大人,不是我们没有勇气,是我们根本打不过啊!
冲上去就是送死,难道长生天希望他的儿郎们这样白白牺牲吗?”
“对!
萨满大人!”
另一个统领立刻附和道,
“我们不是不想冲,可敌人的火力实在太猛了,我们连他们的阵地都靠近不了,就会被打成筛子。
这样的冲锋,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是为了证明我们不怕死吗?”
“就是!
就是!”
越来越多的头领开始附和,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抱怨声取代。
有人说自己的队伍已经损失了一半,有人说再打下去部落就要灭族了,还有人偷偷抹起了眼泪——他们的亲人,或许已经倒在了方才的战场上。
巴图克图看着眼前的景象,气得浑身抖。
他感觉自己的权威正在被一点点挑战,可他却无能为力——他是长生天的代言人,却没有办法让长生天降下神迹,更没有办法让这些头领们重新燃起斗志。
此刻,没有人再把他的话当回事,哪怕他再怎么提及长生天,也没人愿意再为他冲锋陷阵。
“好……好得很!”
巴图克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猛地一甩衣袖,声音里带着几分冰冷的决绝,
“既然你们的勇气都被磨灭了,那咱们伟大的乌兰托,就只能交给敌人了!”
说完,他转身跳上自己的战马,朝着身边的侍从喝了一声:“走!”
便骑着马朝着北方奔去。
阿德旺和其他头领见状,也连忙招呼自己的亲卫和手下,翻身上马,跟在巴图克图身后,朝着乌兰托的方向逃去。
他们的马蹄扬起漫天尘土,很快就消失在了草原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