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大张旗鼓,明刀明枪地做过一场!拼的是谁拳头硬、刀子快、根脚深、靠山牢!有道是:炮仗塞裤裆,谁先捂裆谁孙子!”
“若是这群贼厮不敢钻我这套子?”西门庆眼缝里寒光一闪,“那就说明在京城,他们也不过是些浮萍烂草,根基浅薄,势力不值一提!后头爷自寻门路拿捏他们!实在缠夹不清,多留他们几日狗命,等太师爷千秋寿诞过了,再慢慢炮制不迟!”
“至于识破不识破?”大官人把银锭一收笑道:“爷做事,从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拘是拍苍蝇还是打老虎,都要碾作齑粉,不留后患!何曾存过半分侥幸!”
“倘若心中还算计着他们不识破而留着余力,何来硬碰硬?必输无疑!”
西门大官人站起身,踱到那扇糊着油纸的破窗前,用指尖轻轻撩开一条缝隙,目光如鹰隼般投向巷口。
正瞧见癞头三一伙刚转出巷子,那癞头三反手就是一个脆响的耳刮子,狠狠抽在身边一个泼皮脸上,抽得那泼皮陀螺般转了个圈,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官人黑纱下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冷笑:“但愿这群不知死的鬼,有胆子敢接下爷的帖子!那时候,是神是鬼,阎王殿前走一遭便知!”
心中略一盘计,还是得更加小心些才是,手指略略一勾。
玳安正支棱着耳朵,见状连忙虾着腰,一溜小碎步抢到跟前,脸上堆着十二分的伶俐:“大爹,您吩咐?”
西门庆摘下帽子慢悠悠呷了口凉茶,眼皮也不抬,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爷往日教过你,摸门路要如何?”
玳安腰弯得更低,眼珠子滴溜一转,背书似的麻溜儿答道:“回大爹的话,小的烂熟在心!摸门路,要自下而上,如同蚂蚁搬山,一层一层地爬!先啃硬土,再钻细缝,须得耐烦,磨得那门槛油光水滑,方能见真章!”
“嗯。”西门庆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认可,这才撩起眼皮,那目光如冷电般在玳安脸上扫过,“如今,衙门口那起帮闲,爷也赏过脸、撒过钱了,味儿也嗅了个七八分。再想往深里探,套那团练保甲衙门里的门道筋骨,你说,该寻谁?”
玳安闻言,两道稀疏眉毛紧紧绞在一处,手指头在裤缝上无意识地搓着,嘴里念念叨叨:“门口的兵卒?那些站桩的,顶多瞧个皮毛…不对不对…”
他猛地一顿“叭!”地一拍大腿根子,两眼放光:“有了!自然是衙门里那些‘鞋底人’!”
“哦?”大官人嘴角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