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小子伤得很重,背后一道刀口子深可见骨,人早就昏死过去了。我背着他,跑了三天三夜,一步都不敢停。”
“那三百多里地……每一步,都是用命踩出来的。”
“我到现在都记得,路上没有吃的,我就去挖草根,吃树皮。”
“那小子一路上就没醒过,我好几次都以为,他要死在我背上了。”
“还好,第三天白天,我终于……终于看到了雍城的城墙。”
“到了城下,我整个人也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上。”
“守城的,就是白英。他看到我背上的嬴烈,大惊失色,赶紧把我们迎了进去。”
赵枭看着空荡荡的酒杯,眼神空洞。
“嬴烈在雍城,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第三天头上,他才醒过来。”
“那小子醒来第一件事,不是问自己的伤,而是问我,我的那些兄弟们,回来了没有。”
赵枭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告诉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嬴烈那小子也是个狠人,他安顿好我,拖着还没痊愈的身子,就开始整合雍城的大军。白英对他忠心耿耿,整个雍城的兵马,都听他调遣。”
“不到一个月,他就带着大军杀回了咸阳,平了叛乱。”
“而我,就在雍城,等。”
“我每天都去城门口,从天亮,等到天黑。”
老爷子的声音,在这一刻,轻得像是一缕烟。
“我等了一个月……”
“一个月啊……”
“一个……都没回来。”
“我那剩下的十四个兄弟,一个都没有等到。”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话音落下。
正堂里,再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