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县低声道,“后山矿洞的张员外……”
“啊!
原来您就是张员外啊?”
林川恍然大悟,指着张世仁问道,“这家伙是你儿子?”
“正是犬子!”
张员外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我倒要问问张员外!”
林川眯起眼睛,“你刚才说的……未过门的弟媳妇,是什么意思?”
公堂之上,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凝固。
张员外突然抚掌大笑:“哈哈哈,林总旗怕是误会了!”
他踱步到堂中,锦缎衣袖一甩,
“那柳芸娘本就是我张家未过门的媳妇!”
“哦?”
林川手指在刀柄上轻叩,“张员外既如此说,想必带了婚书凭证?”
“这……”
张员外笑容一滞,随即冷哼道:“婚书自然在府中,岂会随身携带?”
“没有婚书,又如何证明?”
林川问道,“我可是亲眼所见,张大公子是当面强抢啊!”
“林总旗,你一个外人,不知其中瓜葛。”
张员外冷笑道,“这柳家男人生前借了我四十两银子,如今利滚利一百四十两,已经还不起了。
所以才拿芸娘抵债!”
“谁说还不起了?”
林川摘下腰中钱袋,掏出两张银票,“这里有两百两。”
秦知县盯着那熟悉的银票纹样,眼角猛地抽搐两下。
这不正是他前日给林川的剿匪赏银?
“林总旗,你这是要跟我张家过不去?”
张员外目光冷了下来,“身为边军总旗,当街伤害无辜,你不怕我告了你!”
“张员外,我劝你先想清楚……”
林川悠悠开口道,“我现在是苦主,我在告你家大公子,强抢边军家眷!
!”
“什么边军家眷?”
张员外声音陡然尖利。
林川一字一顿:“柳芸娘,是本官未过门的妻子!”
“什么?”
张员外浑身一颤。
台上的秦知县也大惊失色。
他忽然想起来,上次宴请林川时,他提起过,自己是柳树村人。
可谁能想到他跟那柳芸娘还有这层关系?
而在墙后,秦砚秋突然双腿软,瘫坐在地。
她钗坠地,青丝散乱,茫然按着心口。
不明白为何会疼得喘不过气。
“林川,你、你、你放肆!”
张员外大骂一声,“你为了诬陷我儿,竟然当着知县的面,编纂谎言,信口雌黄!”
“林、林总旗!”
秦知县强作镇定,问道,“你既说那芸娘是你未婚妻,可有凭证?”
“当然有!”
林川冷笑转身,朝堂外喝道:“请里长!”
人群自动分开,里长在村民的搀扶下走进公堂。
肩膀上还缠着绷带。
他手中高举一份泛黄的婚书:
“十二年前林家请我做媒,这是林家与柳家定亲的婚书!
上面还有当年县衙的官印!”
张员外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三步。
他盯了林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