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吧。”
林川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
秦砚秋没说话,只是将手递了过去。
他一把握住,稍一用力,秦砚秋已轻盈地落在马背上,坐到他身前。
秦砚秋刚坐稳,腰间便一紧。
林川反手解下自己的披风,宽大的布料顺势将她裹住,两端在腰侧松松打了个结。
这样既不会勒得难受,又能挡去大半迎面而来的风。
“风大。”
他只说了两个字,便扬鞭轻叩马腹。
秦砚秋低低“嗯”
了一声,脸上泛起热意。
像上次在清平县衙外那样,他们又共乘一匹马了。
只是这次不同,去血狼部的路远,他将她护在身前。
像是抱住了她。
……
战马的长嘶划破天空。
一队黑甲骑兵冲向城门。
有眼尖的突然瞪大眼睛:“咦将军前面怎么还坐着个人”
“是秦医官……”
旁边老汉眯起昏花老眼,“她不会骑马……”
“哦,秦医官啊……”
对方顿时兴致缺缺地缩回脖子,继续摆弄他的扁担。
整个铁林谷谁不知道,秦医官是林将军的女人。
铁林酒楼。
二楼靠窗的桌子旁,芸娘正在绣帕子。
楼下飘来伙计的窃窃私语:“看见没秦医官在将军马背上……”
“那咋了”
“嘘!
夫人在楼上……”
芸娘捏着绣花针的手顿了顿,针尖在布面上扎出个小小的窟窿。
她撩开窗户竹帘一角望去。
骑兵队正踏着烟尘远去,最前头的,是相公和秦姐姐。
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酸溜溜的,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眨了眨眼睛,待骑兵队伍离开城门,便放下竹帘,坐了回去。
手上在绣的帕子,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前几日秦姐姐手把手教她的花样。
秦姐姐的手指又细又巧,穿针引线间,就能绣出一朵牡丹。
“这几日,我给你和林将军绣两只鸳鸯。”
秦姐姐还开她的玩笑。
后来喝了点酒,秦姐姐一时兴起,还跳了支江南的曲子。
水袖翻飞,腰肢轻转,看得芸娘直拍手。
那会儿芸娘就想,秦姐姐真好,又好看,又能干,又温柔。
不像自己,除了酿酒烧菜洗衣种地,啥也不会。
此刻望着那远去的马影,她忽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若是相公日后真要再娶……能不能就娶秦姐姐
也不知道秦姐姐愿不愿意……
她轻轻抿了抿唇。
娘说过,那些地主大户个个都是三妻四妾。
相公现在已经是将军了,日后,肯定更得妻妾成群。
作为将军的第一位夫人,要做好妻子的本分。
芸娘虽然不太明白该怎么做好妻子的本分,却也听说过许多大户的各房妻妾,今日争风明日吃醋,闹得鸡飞狗跳,没个安宁。
她可不想将来有一日,自己家里也这样。
否则的话,相公该不开心了。